我是从来没想过我能够到达那个充满危机的十年后世界的。
就算说少年们的友情甚至是恋情都在那个世界产生什么大的变化,变得更加稳固一类的,我也没有希望自己能够去那个世界。
我讨厌去危险的地方,——这一点和我小时候倒是不同。
纲吉他们前往的十年后充满危机,谁也不知道行差踏错之后会发生什么。就算是我,也只不过是沾了点提前预知的先机。
“说到底……其实说白了,”我坐在床上晃着腿,看向之前纲吉不久前还呆着的地方。“我就是贪生怕死啦。不过事先说好哟纲吉,受伤虽然难免,但是必须得活下去;和同伴的关系一定会变得更坚固,但我的位置一定要摆在第一?唔,还有什么呢……”我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念叨,最后有点傻的用双手捧着脸。
“哈啊、就算我现在说再多,你也听不到。是不?”我望着眼前只残留着些许十年后火箭炮的粉色烟尘的地方,最后身体如同散架一般的倒在床上。
我什么也做不到,对于十年未来的事情。
但是现在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那一件了。“我相信你哟,纲吉。超级难得的信任哦,就和相信路飞能成为海贼王一样的信任哟?”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自己反而笑出来。
要是纲吉听到我的这句话大概会喊着什么总是不正经的说着奇怪的话一类的吧。
“……什么嘛,最近完全就像是恋爱中的软妹变蠢了,我的机智聪明勇敢一定是被混蛋纲吉吃了吧。”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甘心的咬着被子。“再这样下去,我多年来树立的威严一定也要消失的啊。”
我哀叹了一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居然就让我这么混过了半个小时。
纲吉还没有要回来的趋势。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啦,我记得要回来的话大约是距离离开的日子有三天左右的时间……?
“糟糕,突然觉得难以忍耐这么久的时间呢。”我一手搭在额头上,双眼放空的看向房间的天花板,忽然之间觉得莫名的难以适应。“……说起来,我们俩离开对方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呢。”想到这里,我就越发的感到浑身不带劲。
无论是翻出游戏来玩或者观看新番,甚至是看书都没法打消不断从我心里产生的那种无所适从。
如今我倒真是明白了那些恋爱中的人两三天没见到对方整个人就变成蔫蔫的死鱼一样的感受。
不论做什么事情,原本在身边的那个人都不在,就像是原本共生的两人忽然被分开一样。虽然我倒没有那么恶心的体会,但是的确有种少了点什么的感觉。
……我觉得我以后没法嘲讽脸面对那些和喜欢的人一两天没见面就特别生不如死的小情侣们了啊。
“结果在床上滚了这么久也无所事事呢。”我无聊的又翻了个身,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小背包准备走出门散散步。
我和楼下的妈妈打过招呼之后就跑出门,却莫名的产生类似兴奋与些微的恐惧并存的感觉。
说不定能遇到正在用十年后火箭炮对准那些少年们的入江正一呢。
啊、想是这么想,但是…
我有点不确定自己是希望不要被波及,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前往纲吉所在的十年后世界。
“……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不想死的。”我扬手遮住脑袋顶上的太阳,小声地嘀咕一句,却忽然得到了别人的回应。
“所以说就不要出门啦。”突然出现的声音听上去倒让我感觉有点耳熟,却想不起是谁,于是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所看的是一对并肩站在一起的男女。
那男生我是不大熟,女的我倒是能说有过一面之缘。
大约是看到我的表情从疑惑转变到平静,站在男生旁边的妹子高兴的冲着我招招手。“应该说好久不见嘛!……应该是你吧?上次见面的时候是那少年的样子,按照推测应该是你…对吧?”
我睁着一双死沉沉的眼睛瞪着眼前的妹子,扯了扯嘴角。“这是要对暗号的节奏么。还是说你忘记了之前在秋叶原和我玩太鼓达人的战绩是十战十败吗。”
“……够啊混蛋不要提,我那时候还超级有自信的啊混蛋。你究竟是宅到什么程度才能全游戏无障碍都拿手哟。”妹子在我提醒之下,面色变得十分阴沉,整个人的气息也从最开始的清纯软妹变成了阴暗游戏宅。
因为我之前那十年来只有游戏能填补我空寂冷的心灵。“于是说,你找我是要做什么?硬要说的话,我们也就见了一面,或者说连那一面也不算吧。”
面前的家伙像是忽然被惊醒一样啊的大叫,然后拍了拍脑袋,“哦对,我都忘了、”她这么说的同时,旁边的男生露出了无所谓的面容,显得有些冷淡。
我不禁想如果是纲吉的话,大概会露出无奈或者早知如此的蠢表情,然后又数落我只顾游戏了吧。
……哦槽为什么又能牵扯到他。
“咳,我只是受人之托要给你带句话。那句话是、‘请务必前往十年后’这样。”那女生眨了眨眼,嘴角牵出不太自然的笑容。“十年后什么的…”仿佛叹气一般的呢喃了一句,随后皱紧了眉头。“我突然觉得寂寞空虚冷,所以我就此别过。阿生,走吧。”她冲着旁边的男生喊了声,然后不由分说的挽住男生的胳膊,就这么拉着人往回走。
我一个人站在路口听得莫名其妙,却在转身后忽然被那个叫做阿生的男生喊住。“你先等等…”他冲着我招招手,然后看我站定后又走了回来。“你一定要小心,一定。”
我根本还不明白这两人上一句说的话,结果下一句就给我来一句更加难懂的,让我十分纠结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究竟是想做什么。
说起来…那个男的有点熟悉的感觉?
“总之不会是多少年不见然后发现对方曾是自己前任这种老剧码……再说我也没有前任这么奇特的生物…”我纠结这眉毛瞪视着那两人远去的方向,甚至不明白他们出现的理由。
硬要说理由的话,大概就是阿宅姑娘说的那样,为了替某个人给我传达一两句话?要前往十年后?
究竟是怎么样的家伙才会让一个和我不甚熟悉的姑娘和我说这样的话哟。一般来说不应该是让和我更加熟悉的人……
啊、我突然想到我似乎除了纲吉之外还真的没有能比曾经在秋叶原结伴玩了一天的阿宅姑娘更熟的人。那位翔太君就是熟,也是和十年后的我熟悉而已呢。
“…都是纲吉那家伙的错啦,莫名其妙的。该说那家伙是吃醋呢还是无理取闹呢。”我一边无所事事的朝前走,一边装模作样的叹气。“明明以前都还是可温柔可软糯的孩子呢。”一旦想起纲吉小时候的模样,我又觉得不管这孩子做出怎么样的事情都能够原谅了。
因为是最了解这家伙是拥有多么温柔的性格的人,所以我会比平常更加难以生气,比平常更加容易原谅人呢。
这种感情果然微妙。就像父母会和子女争吵却从不会与相处多年的孩子们相互敌视记仇,我和纲吉之间…大约是差不多,只是之间的联系比身为血亲间的关系更加奇怪吧?
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但是却相处了十年以上的时间,什么事情都相互分享,怎样的感情都能共通。
这样一想,我还真是难以想象出我们如果走到双方之间都厌倦然后背道而驰的情景。
“不不不,忽然想这些事情的我总觉得会踏入什么死亡伏笔啊。”我随即哈哈一笑,却在镇静下来后看到不远处背对我藏在拐角的某位少年。
我盯着那个正在专心致志的拿着火箭炮对准狱寺的背影,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上前接近他。
按照现在的进程,也就是说纲吉那边是才发现十年后的自己假死,有可能已经遇到了十年后的狱寺隼人,正从对方口中得知入江的消息?
我偷偷摸摸的接近将火箭炮对准狱寺发射后松口口气的入江正一,却没想到我只是伸手戳戳他的背,就让他吓得在原地崩得老高,而他拿在手里的火箭炮也因此一个没拿稳冲我开了一炮。
要是距离远点我还能躲,可是目前的距离根本不是运动神经不是很发达的我能避开的,于是最开始根本不想去十年后的我也只好认命的闭上眼。
啊啊,算是给自己的十年后未来一个期待的瞬间。
在经历短暂的感官不协调之后,我来到十年后,而一睁开眼所看到的却是一块墓碑。
我被眼前的一排排墓碑弄得措手不及,除了勉强知道这里应该是某个墓园之外,就再也没能想出其他讯息。
……不,或者说还有一件事情。
十年后的我,大抵是…死了?
我尽力的深呼吸来压制自己的恐慌,在原地仿佛转圈般的四处张望着,终于在身后的墓碑上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的照片。
那照片上的我笑得倒是很欢快,只是那照片下面刻着的名字却不是什么零,甚至十年后的我都不是姓泽田,……而是姓…濑崎,濑崎幸。
“幸…这名字……”我蹲着身体看着那个方正的墓碑,却是越来想不通我究竟是和濑崎翔太拥有多大的缘分才会有在这么多次十年后中都和他在一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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