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想起了当时纲吉和我共享记忆之后,那个十年后的我曾经说过的话。当时只觉得那些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之后也就只是觉得巧合,但是现在却没法再把那些视为巧合。
……只要是所说的就会实现,所以那份力量连平行世界都能影响吗?
明明都是我,那一个我却有那种力量吗?
嘁,有点嫉妒的感觉呢。
“说起来这个名字……”我伸手摸了摸那个幸字,忽的听得十年后翔太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大约是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声音听上去有点被风吹散的感觉,但是那句话我却听得十分清楚。
他说,“那是我的妻子。”
我猛地转过头,就看到十年后的那男人双手握着一个小巧的玻璃瓶,而瓶中装着我很喜欢的蓝色风信子。
“……不管怎么说,没有人会在扫墓的时候送这个的吧…”这句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来,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与他对话的自然,就像我已经习惯这样和他说话。……我想我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影响到了。
十年后的翔太君嘴角稍微扬起了点弧度,脸上透着某种怀念的白气,随即却又变回最开始的平静。“啊,因为幸很喜欢。”
我蓦地感到胸口一滞,整个人垂着脑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大约是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
听到鞋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时我没有抬头,或许是因为羞愧也或许是其他,我只知道当他越过我走到墓碑前,将玻璃瓶轻放在墓碑旁,然后却又转身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所感觉到的,确实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惊惧。
但是与此同时,却还有另一种感情。
与担心啊害怕这些全然不同的,让人感到十分安心的温和情绪在流淌。
我不清楚那是谁的情感,但是我却知道那份惊惧的来源是纲吉。
所以我有了不得不前往的地方。
……即便我害怕前往那个地方会让我遭受危险,却也是必须要去的。
“呐,零君。”刚一听到十年后的翔太君喊出我的名字,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但是这男人看着明显被吓到的表情却弯了弯眼角。“我有东西要给你哦,……原本是想给…,但是没能给出去呢。”
男人手掌躺着一枚银色的戒指。
“诶?!等等啊等等。给十年后的我…不对,原本要给幸的…也就是说这玩意不是婚、婚戒就是求婚用啊喂!”我被他这突来的行为打得措手不及,只得慌乱将手挡在胸前不断挥动。“不行,这个绝对没法接受啦。倒不如说这样一来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接受了!”
光凭十年后的我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而现在的我仍然和纲吉在一起就决定这个戒指难以收下,……话说,不管是出于哪种角度,这个戒指也很难让人收下来啊。
男人并没有因为我这样强烈的拒绝他而感到生气或者悲伤啊难堪一类的表情,而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我,随后俯低身体捉住我的手,嘴角微微露出有几分狡诈的笑容。“这次,就让我稍微作弊一次好了。”男人说这句话时有一瞬间嘴角的弧度变得僵硬,却立刻恢复如常。“……你是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呜…”我为难的瞪着这男人,对方说话的同时已经把戒指戴在我的食指上,然后轻柔的在食指上落下一个吻。
我脑海里突然涌入一小段记忆。
是这个时代里十年后的我与这个十年后翔太君,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而十年后的我脸上却露出某种狡诈,踮起脚双手勾住十年后翔太君的脖子,说:“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男人无可奈何的答应却没有任何被勉强的不快,反而视线一直停驻在对方洋溢得意笑容的脸上。
“零。”男人的声音忽然拉回我全部的注意力,“零,你拥有其他人都没有的才能。”
“诶?你在说什么啊……”我听着他的话,竟是完全不明白。
我的才能……?为什么突然的说这个,还是说这里所说的才能,是指的另外的含义?
十年后的翔太君只是看着我浅笑,大约是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嘴角上扬的幅度很小也显得有些僵硬。“……你所拥有的才能,那是只有你能做到,独一无二的能力。你从很久以前开始,骨子里就倔得不愿服输,所以不能放弃,不论发生什么。即便是不可能改变的境遇也好,只要你不放弃,就能让那些逆转。然后还有…”男人蓦地贴近我的耳边,对我低声地说着什么,然后将一部小巧的手机塞入我的手里。
十年后的翔太君偏过头看向十年后的我的墓碑,然后转过头,用着温柔而眷恋的目光看着我,仿佛在看着另一个人一样。“走吧,去那个人身边吧。”他收回目光,只是眼里还有温柔,他说着那句话,然后将我推远。
我不禁有点莫名其妙,甚至觉得无所适从。但是十年后的男人却在推了我一把后再也不回头,而是一直盯着那墓碑看,又或说他是看着那墓碑而想着其他的事。
我咬了咬嘴唇,做了个深呼吸后将其他那些全抛向脑后,只是借助我与纲吉之间特殊的联系飞快的向某处奔跑。
即便是不明白我所奔跑的方向,即便是不清楚我要寻找的那个人究竟在哪里,我也只是这样跑着,我甚至觉得自己像是远古的夸父,为着遥不可及的太阳奔跑追逐,最后耗尽生命。
可惜的是我没有夸父那般的好运能死后被太阳惦记着把拐化作桃林,硬要说的话我倒是有夸父死在禺谷的运气。
我好不容易的跑到一处破旧废弃的工厂,就与他错身而过。
他借助火焰飞向我身后,大约是因为着急什么而没有注意到我,而我则是很不走运的被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家伙一脚踹到了废墟堆里。
我想我不该想着当时大约就只有和γ在一起的太猿和野猿就放松戒备以为能够全身而退。
我难受的咳了几声,却没有再多的时间让我整理被弄得污糟的外表,或者捂着被踹中的地方呲牙咧嘴。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翻身爬起来,不管是否狼狈的往前跑。
或许是为了求生还是别的,我不禁想我说不定能撑到纲吉发现我的那一刻为止,就算是之前要受点伤也没关系。但是当体力即将耗尽,被地上的碎石绊倒然后狼狈的摔到地上后,我忽然有点绝望。
纲吉当时那样着急的原因…我要是说不知道,那还真是最糟糕的谎话。
所以我始终不明白原本对那个京子有好感的少年怎么会有天突然的喜欢我,所以更加害怕来到这个十年后就会面临看到自己逐渐喜欢上的少年为了保护别人而奋力一战的身影。
我承认我自私,这一点我从不否认,就像我不否认我那糟糕到极致的性格一样。
“喂喂喂,不逃了吗?这样就放弃还真是无聊啊。”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家伙借助火焰站在上空高傲的俯视我,说着这些尽是藐视的话。
我却通过这番话想起了当时十年后翔太君对我说的话来。
“啊啊……说的也是…”我忽然的想笑自己。
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在说纲吉这家伙喜欢放弃,但是……说到底,我也是那样的人呢。
即便骨子里倔强的不肯服输,却是容易放弃的人。
不喜欢那种做不到却轻易承诺的人,然而自己却是明明能做到却无法坚持下来的家伙。
我拼了命的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半空的男人,十分努力的想让自己站起来。
至少现在不能放弃,就算是为了活下去也好。
那男人或许是被我的视线刺到,举着一把前端燃烧火焰的尖枪对准我,而我的眼前却忽然模糊了。
在我面前的一切突兀的变得模糊不清,我似乎回到了我自己的白色空间,然后面前展现出类似胶卷一般的断格画面。那些画面每个镜头都不同,却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圆圈。
我好奇的伸手拿走了在圆圈中画着我被那尖枪前端放出的极小武器杀死的画面,却在我拿走那张画面后忽然形成了另一个画面。
我看不清那个画面是什么,然而我却知道我终于是没有白等,也没有白白费心去等。
那个少年,来了。
所以就算受点伤,咕噜噜的流出许多血,我也不像之前那样害怕。
所以说啊,我看向面前的少年,有点艰难的撑出一个笑。“冷静一点啊。”不管是差点死掉的我,还是看到我受伤而惊慌的你,都要冷静下来啊…
至少你终究是来了呢,——而我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_(:3」∠)_不懂的地方……=L=反正我的脑洞一向开得大…【喂
大约还有七章就能亲到了w【好漫长
~\(≧▽≦)/~因为我今天为了十一放假回去的车票而奋斗导致更新不及时的事情感到抱歉,所以明天再次更新会努力给妹子们撸出一个监禁PLAY?【等
=L=你们喜欢零监禁纲吉还是纲吉监禁零,我们写BE怎么样【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