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能够和那个人在一起。
但是…
他瞟了一眼只穿着一件松垮的睡裙躺床上,举着本书翻看的那个人,只好叹气。
“嗯?”那个人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把目光从书上移开。“没事做么?”说着,那个人用脚敲了敲床,“坐这呗。”
他支吾的点头,然后坐在了床边。
他想着昨天的事情想这几天的事情,然后目光忽悠悠的定在了那个人大敞的衣襟。只要那个人每动一下,原本就松垮的睡衣就会越松一样。
他忽的脸一红,视线却没法从那个人身上移开。
“你看我做什么?”那个人挑眉看他。
他一愣,红着脸摇头。“……就是想看。”
其实原本想说的是另一句话。
比如说昨晚没有说出来而被打断的那句对不起,但是最后被那个人的目光注视着却不自觉的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
那个人看着他嗤笑一声不再说话,他也就害羞的将脸转过去,而他脑子里却乱糟糟的不知道想什么。
他坐在那个人身边突兀的游神起来,忽然想起了那晚reborn对零说的那句话。
他是知道的。当时reborn说零太廉价之类的话,他那时通过零的共享感官听到了。
那个人或许是故意让他听到的,但这不重要。他只知道对他来说……零绝对不能用廉价来说。
他还记得幼年时期零对他说过的,那个人唯一一次的恋爱。
他记得那时他对于一直温柔对待他的京子抱有些许的好感,也有过要和京子在一起的想法,但是他更明白他与京子之间的差距,于是自卑的他或许是为了寻求自信也或许是想要有人安慰,他怀揣着不安的心思,这样问那个人。“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问出那句话真是既卑鄙又无耻。
但那个人的回答却是他从没有想到的。
“那就看你啦。若是说…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从得之不易变成了理所当然,最后成了一文不值的话,那么我也就不要你了。”那个人说得轻巧,但对于此时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的他来说却足够有震慑力。
于是他紧张的握着拳头,却自作轻松的喊,“诶——!什么嘛,感觉超过分的。”
那个人却很冷静的反问他,“会吗?我可不觉得呢。”说着又拖了一个长长的啊,“啊……说起来我似乎有过一次…算是失败到头的单恋吧。”
那个人说那是她唯一一次的恋爱,虽然是单恋而且还很失败。“我算暗恋那家伙大概…六年?”说这句话时,那个人的语气听着十分轻佻,“不过每次明着暗着说都得不到回应,所以我就放弃了。啊啊,其实之前也说过在一起试试看之类的话,但是、果然得不到回应的话我就会厌倦呢。”
既然付出这么多都得不到回应的话,那就不再付出了。不管之后再会如何,一旦决定不要了,那个人就再也不给人机会回头。
那人平常总是显得有些犹豫,但是一旦作出决定就会展出那般坚决的一面,所以在确定交往后,一直害怕的都是他。
“啊、诶?”他忽然被压在腿上的重量扯回思绪,“零?”他傻愣愣的看着那个人搭在他腿上的双脚,却不明白那个人这样做的意思。
“不可以吗?”零看着他眼角一挑,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扯了扯领口。“我想搭在那就搭着了。”那语气和他之前差不多,甚至更可恶一点。“而且……纲君不喜欢吗?”话语间全是故意为之的挑衅调子。
这样说的同时,那个人搭在他腿上的脚曲起脚趾,在他双腿之间不轻不重的摩挲。
“零、零…零?!”他惊得一动也不敢动,而那个人却丝毫不在意的勾起一只脚撞了撞他的腹部。
“喜欢…还是不喜欢?”那个人眼角带着笑,那样子狡黠的就像只狐狸。“什么嘛,一副呆傻的样子。不会想点其他的吗?”那个人看着他眨了眨眼,轻微的扭动了一□体。
他被那个人这样的行为刺激的牙齿打颤。
那双脚还没有停止的想法,而是继续磨蹭着他的腿间,而他无意识的看着大喇喇仰躺在床上,上半身隐隐若现的女孩子脑子乱哄哄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的感觉鼻腔一股热流。
“唔呃、……啊。”他傻愣愣的看着鼻腔流出的鲜血,紧接着猛地站起来捂住鼻子,双颊充血的面对着零,眼神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那个人神情轻松的将双□叠搭在床沿,侧着脸看他。“流鼻血了啊…嗯,不想看书了。”说着就把手里的书合上然后随手一丢。“我想睡一下,纲君呢?”那个人没动一次,原本就不合身的睡裙就会被拉扯一下。
“——我去洗、洗一下啦!”他尖叫着捂着鼻子,仰头磕磕绊绊的冲到楼下卫生间,苦着脸将鼻血洗干净后脚步虚浮的走回房间,却发现那个人还真的睡着了。
而且是毫无愧疚感的睡着了。
他静静的看着那个人的睡脸,只得放弃般的叹了口气。“……什么嘛。”他小声的抱怨,轻轻悄悄地挪到床边,然后趴在床边看着那个人。
他伸手小心的戳了戳那个人的脸,心里早已做好会被那个人呼一掌或者踢一脚的准备,却发现平常都会醒来的人今天却仍在熟睡。“嗯…”他盯着那个人侧着身体缩成一团的模样,手轻颤着抚着那个人似乎因为十分不安而皱起的眉头。
之前在最后的指环争夺战所看到的那个十年后女人的事情还没有和零说过,心里的惶恐也没来得及将其告之,紧接着就两人就忽然的争吵,而之后也不给他道歉的机会……
仔细数着这些天来他不为人知的委屈,但是原本有些笨拙的动作却越发的轻柔。
忽然间他发现那个人耳边似乎有什么。
他疑惑的将手伸过去,然后轻轻的拨开那个人已经近乎齐腰的头发。“…耳机……?”他不解的将那个人戴在耳朵上的耳机轻巧的拉出来,略带好奇地看了看那个耳机,然后将耳机塞入耳朵里。
从耳机中传来的歌声是他听不大明白的中文,于是他只能勉强的跟上一两句词,还不等他起身找找耳机的另一端所连接的东西,就看到那个人睁着一双略朦胧的眼睛看向他。
“怎么了?这种疑惑的表情。”那个人说话好似累极了一样,声调松散得都不太像他所认识的那个人。
他定了定神,直起身将耳机摘下放在床边。“……没什么,就是有点听不懂。”
那个人哦了一声后,从身后摸出他找妈妈借来的手机,按了几下后递到他面前。“听听看是哪一句。”
他顺从的将耳机重新带回耳机,和那个人一起听着歌,眼睛注视着手机上的歌词,余光却紧紧盯着微眯着眼睛伏在床上的那个人。“……啊,是这一句。”他听到熟悉的一句歌词,连忙按下暂停键。
那个人拿回手机瞟了一眼,脸色有点奇怪的看着他,“这一句啊…算了,”那个人叹了一声,然后将耳机和手机一同丢到身后。“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是刚刚显示的字不止这些啊……”他拧着眉和那个人说,下意识的觉得那句歌词不该只是要表达这样的涵义。
那个人听了他的话后撑起神将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得不到就怎么怎么样,被偏爱的就有恃无恐,其实说白了……”那个人说着忽然抿住了唇,“得到了就是嘴边的白米饭,墙上的蚊子血。得不到的就是窗前的明月光,心口的朱砂痣。”
“得不到的就……?”他听得懵懂,只好问之前被那个人含糊盖住的那句歌词。
那个人耸耸肩,将手从他的脖子上拿开,撑起上半身坐在床上。“得不到的在骚动。大概因为是得不到的,所以显得更加有吸引力。”
他看着那个人稍显懒散的样子,忽的又想起了年幼时听到那个人说放弃了就再也不留恋的话。猛地就感觉到一阵恐慌却不知要怎样去化解。“我、我觉得这个歌还不错…”沉默了许久,他最后却也只能干巴巴地说着这样的一句话。
那个人噗嗤一声笑了,然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也觉得不错,啊…有些日文歌我也喜欢啊,反正音乐无国界嘛。说实在的,有些歌词我也不懂呢。”
他仔细凝视着那个人带笑的脸,站起来坐到了床边,然后伸出双手按住了那个人的肩膀。“零。”他极为认真的喊出她的名字,让那个人忽的愣住。“……那天的事情…”
那个人张了张嘴,最后垂下了眼帘。“没关系,我知道就好了啊。”
因为两人曾经是那样共存过的,所以比谁都要更加清楚对方的情绪。因为两人有着谁也不能比拟的亲密,有着谁也不能比拟的默契,所以……
他抿了抿嘴,到底是没有把那句道歉说出来。
“记得之前说过让我给你等的时间么?”那个人忽的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出这样的话。
他点了点头,却因为看不到那个人的脸而有些不安。“还记得……一直都记得。”他将手搭在那个人的腰间,然后慢慢地将那个人带到他的面前,“就算是现在,也想着‘啊、什么时候可以和你更近的接触呢’这样。”
那个人似乎也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下,举手蹭了蹭鼻子。“说得好像一直在考虑接吻的事情一样。”
“就是这样啦。”他有点自暴自弃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朝着那个人猛地凑近。
那个人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仰去。
他连忙挽住那个人的腰,免得那个人就这么撞上后面的墙壁或者是跌到床上。“你看,零一直都没有做好准备呢,所以…”他忐忑不安的凑近那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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