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她来的。”
卓之然看了眼累得直喘气的夏雪,又看了眼怒意和痛意交织的软修其,容色里染上了几分曾经的俏皮。
“修其,父亲说过,军人就该有所担当,我怎么忍心,让你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13acv。
“林慕言,你会后悔的。”
才刚抱住双臂,一件温暖的外套便罩了下来,顾染白抬头刚巧看到林慕言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紧张。
顾染白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脸上浮动着层层的冷意,冰雪般的眸子扫过林慕言慌乱的眸子,冷笑,“原谅你?那你可知道这些人曾经对我做过什么?”
陪葬——
因为这种厌弃的情绪,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好在是精神病院,也没有将她这种举止放在眼里。
如果说不动容,那是骗人的,可是动容永远无法抹平心中的伤害,更无法抹平那段灰暗的曾经。
杂乱的脚步声,地上左摇右晃的影子、或高或低的吵闹声,这一切都提醒着顾染白,每天出门放风的时间到了,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不用像狗一样蜷缩在钢铁样的笼子里。
“恩。”
有人抬上来两张沙发凳,在这破旧的陋室显得格格不入的奢华,顾染白不解的看向林慕言,不知道他这又是唱哪一出。
那一刻,他后悔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着她伸出了手,可是,倔强和骄傲逼着他的手在半空中转了方向,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袅袅的雾气中,他看到顾染白眼里的光如流星一般迅速淹没在一片漆黑中。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穿着破烂的人被十几个保镖带了上来,看发色,有中国人、有外国人,他们无一例外都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林慕言仅有的理智被心里涌起的寒意淹没,那一刻,他只想着要磨灭顾染白骨子里这种骄傲倔强的让人无法忍受的性子。
他的视线落在顾染白下意识搭在外套上的手上,见顾染白只是将外套拢了拢,这才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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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紧紧的拥着顾染白,下颚抵着她凸起的锁骨,胡渣刺得她痒痒的痛。林慕言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从出生便被人捧在金字塔的顶端,受着被人的仰视和阿谀奉承,所以也养成了他不爱解释、不肯服输的性子,可是现在,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用这种卑微的语气祈求她的原谅!
对他现在所做的弥补没有半点的感动,只是痛,心脏处传来的痛让她唇色发白,几乎站立不稳。
软修其嘲弄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看着她妩媚的脸,那双眼睛里是毫不留情的鄙夷冷嘲,“你倒是真懂。”
林慕言点头,这一刻,他身上的尊荣高贵是那么明显的透出来。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华贵,属于上位者的霸气。
“意外?脆弱?”
她在笑,艳丽的笑!
夏雪的声音是颤抖的,努力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他一转头,便对上盈满狂喜笑意的夏雪,被他凛然的目光骇住,夏雪竟然不敢动弹,直愣愣的看着软修其闲庭若步的走来。
而这种无意识的想念,让她更加的憎恨自己,指甲毫不留情的刺进掌心的肉里,带出一片鲜血淋漓!
她想到了林慕言,那个曾经用尽一切宠她,最后眼不眨的将到推到地狱的男人。
林慕言放缓了速度,那张脸如玉般沁凉,如刀刃一般凛冽,破旧的住宿楼下,站着几个黑衣的男人,看到了林慕言纷纷恭谨的鞠了一躬!
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像一把利刃般狠狠的戳了进去,“那晚,我真的和你做了了什么?”
“你记住,如果这孩子生下来后不是我的,后果一定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林慕言脸色一白,手用力握紧顾染白的双肩,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肩膀捏碎,那双永远深层不见底的眸子里闪动着诡异阴冷的瞑黑。
夏雪脸上一窘,急忙想出口解释,但软修其再次开了口。
所以,才有了他今天的卑微退让、肆意讨好,因果轮回,他终究要为过去自己强势的性子负责,而他也终于应了顾染白在进去之前的低语。
她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晶亮黑沉,哪怕是穿着精神病院难看的病号服,也无法掩盖她的艳丽。她偏着头,盈着笑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是……是……”
顾染白被林慕言拉进了城北一个废弃的厂房,四周杂乱,堆积着以前留下来的塑料制品。
“先生,人都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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