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白手里还提着保温瓶,听到她的话只是顿了一下便接着往热水房的方向走,这样的林慕言,她害怕。
褪去了骄傲和倔强,委曲求全、用尽一切只为了想和她在一起!
“慕言,别这样,当初你能眼不眨的将我送进精神病院,那现在也请你眼不眨的放手吧。”
她把玩着手机,似乎在发信息,软修其不敢靠的太近。天台周围没有护栏,而卓之然就站在边缘,稍不注意便会掉下去。
她第一次用这种平静的语气和他讨论曾经,那段她费尽千辛万苦要逃避的过往。
“什么答复?修其,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那是你的孩子。”
那一年,刚拉开房门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她心心念念了五年的男人!
“修其,我不会自杀。”
她热泪盈眶,除了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竟然激动的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忘了他一路从滇南赶回来,累不累、渴不渴,就这样和他站在门口,紧紧的相拥!
“我会派人照顾着,你现在只能跟我走”,他回头,深邃的眸子里闪耀着灼灼的亮光,“别无选择。”
摄于男人全身上下透出的冷漠霸气,周围的人纷纷让道,窃窃私语着望向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
卓之然沉默,风将她散落的头发吹得四散飞舞,挡住了她全部的表情。软修其往前走了一步,刚毅的脸上有太多复杂的表情,连向来的温润都无法维系!
软修其的手已经伸出,到看到她满脸戒备的神情,又讪讪的缩了回来。
林慕言用宣誓时才会有的诚挚郑重的语气说着他此生说过的,最无奈却又最真诚的话,如果顾染白愿意,他愿倾其所有,只为她不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顾染白这点微不足道的挣扎,林慕言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的唇抿得很紧,尤其是看着她手上拧着的保温杯。被顾染白送来医院的那个中年妇女,他认识,这是竺家的隐晦。
所以,他纵容她,为了怕她因为觉得无法融入他的生活而产生消极心态,他对她近乎到了放任的宠溺。他永远都记得两年前的一天,她支出了近一千万,而他仅仅只是挑了挑眉!
“如果我不放手呢?”
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吼声,卓之然只是笑,笑得有点无法抑制,她回头,美丽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那是一种包容,独属于卓之然的。
见惯了他俊逸的韩式发型,如今看到他寸短的头发,她几乎不敢叫出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五年的名字。
林慕言的神色冷沉深邃,注视她良久,伸手拽住顾染白提着保温瓶的手,快步往医院外面走。
他钢铁一样的双臂将卓之然搂得窒息了一下,卓之然没有挣扎,哪怕有点喘不过气她也由着他拥着,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
他知道,这条路荆棘遍布,可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不能放开顾染白的手。这个女人他从小就认定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也许,他们都太年轻,所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要隐藏自己身上的尖刺。
“之然,我们是军婚,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婚。”
“之然,跟我回去,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挣扎间,绿色的热水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的眸子微眯,笑意璀璨,而在这份璀璨后面却是森冷阴寒的恨意。她无法忘记那两年不见天日的痛苦,更无法忘记每天被无数伪装成精神病的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场景,如果不是还有父母的仇、孩子的仇支撑着她,也许她根本无法活过那一场场的灾难。
见卓之然已经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他急忙伸手去扶,卓之然愣了一下,避开了他伸开的手。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便毁了。
她的心在滴血,说到孩子的时候,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拽住,疼得无以复加。可是她爱软修其,所以不愿意让他背负骂名,对一个军人来说,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有了孩子,那是一种足以毁灭他一生的事情。就着软家在京都的地位,这样的绯闻蒙羞的不仅仅只是软修其而已,甚至有可能削了他的军衔!
“不用了,就在天台上吧,我答应你换个地方只是不想被人当成热闹看。”
顾染白嗤笑,“林慕言,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吗?伤害都已经造成了,已经没有道歉的必要了。”
人来人往的走道上,两个人静静的凝望,在顾染白说出那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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