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皇城禁军愕然,林庆回不来关他们什么事?独自带着一千多人去沙城是他自己的决定,出了事与他们有何关系,况且边境这里有匈奴时常出没是人尽皆知的事,林庆如果因此出了事朝廷怎么会怪罪到他们头上?
赵子慕看着一干皇城禁军,这些人是从三卫里面各自抽出来的,除了被林庆带走的那一千人现在他们还剩下四千人。
她在他们身前缓缓地走动,声音冰冷地道:“你们的心思我都知道,可是你们与西北的诸将不同,你们是朝廷,是圣上特意选出来保护九千岁的人,你们的主要任务不是上阵杀敌,而是保护住九千岁!
可是而今,你们保护的人现在何处呢?在大草原!在匈奴人的刀剑之下!”
赵子慕愤怒的嘶吼声传遍了四千禁军站立的整个校场,也像一记重锤一样狠狠地敲打在诸将的心头,让他们的身体发抖。
“千岁位高权重,他若死了,你们觉得你们应该怎样像朝廷交代,怎样跟陛下交代?
呵,可能你们都知道千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是离天子最近的禁军,没有理由不知道朝中文武都不喜欢他,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千岁爷为什么能位极人臣?
那是因为我大梁的天子信任他!”
赵子慕的目光如凛冽的寒冰一样射向所有人的心里,让所有人全身冰凉,看着一个个仿佛置身于寒冬的军士,赵子慕又道:“他若死了,可能整个朝廷上下都会在暗暗地欢欣鼓舞,可是天子呢?谁来平息天子的怒火?
是你们!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现在你们还觉得无所谓吗?”
赵子慕轻飘飘的最后一句话传遍了所有人的耳间,许多一开始不见惊慌的将士们眼中开始出现了慌乱,身体甚至轻微颤抖,双手紧紧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刀剑或标枪。
他们没有想到原以为并不会被降罪的事竟然会要了他们的命!
许多人的目光开始紧紧地盯着赵子慕,眼中带着连他们都不清楚的恐慌与希冀,因为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林庆身边的头号宠臣,现在对他们说这些肯定是想做些什么,而这肯定跟林庆有关。
赵子慕无视他们希冀,缓缓走进他们的中间,声音如利刃一般凛冽地道:“千岁爷被逼进草原失踪不明,跟着他一起的还有曾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的一千袍泽,这些人曾跟你们一起出生入死是你们最亲密的伙伴,难道你们不想救他们,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吗?!”
听到这里一些将士们的眼眶开始发红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们都是有血性有血有肉的感情最真挚也最单纯的汉子,那些跟他们最亲密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有难他们又怎会不想去救?
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坚定地看着赵子慕,不为什么,只为了与他们并肩的伙伴。
赵子慕轻轻停了一下,看了站在一旁的张信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然后缓缓地道:“这次你们跟来,本来是很难有机会立功的,但现在千岁爷身临险境,所以你们的机会来了!
你们,愿不愿跟随我去救千岁爷!愿不愿跟我去匈奴人的大草原上耀武扬威一圈!让他们看看我大梁的儿郎也是有血性的!敢不敢!”
随着赵子慕的声嘶力吼,所有士兵的呼吸也更沉了几分,更重了几分。
先不说九千岁出了事他们会被陛下怎样的惩罚,就光是他们被逼入大草原的同伴他们也不能不救,从良心上说如果放着同伴的生死不去救援,他们的心里会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坎,那毕竟是和他们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啊!
更何况如果侥幸救了千岁爷,那么朝廷就无法怪罪他们了,而且这还是一件大大的功劳!说不定他们不但无过而且有功,更何况如果让千岁爷记住了他们的,那么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张信立即抱拳低头道:“末将愿随大人营救千岁爷!”
所有的将士也都赤红着眼睛道:“敢!敢!敢!愿随大人营救千岁爷!”
激昂的声音响亮地划破了头顶上的天空,赵子慕的轻轻地催下眼皮,用冰冷平缓的桑音道:“出发!”
“诺!”众将翻上马背立即齐声道,一众将士跟着赵子慕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立马出了沙城,掠过数个卫所,立即往大草原的方向去了。
五千禁军本来就不属于西北军管辖,他们是圣上特意拨给林庆的,要去哪谁也阻止不了,因此在赵子慕带着五千禁军奔出大草原的时候没有人阻拦。
并且他们都以为这是张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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