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信带领的,陈靳知道了之后也不在意,只是叹了一口气。
这些将领是为自己奔命去了他没想过去阻拦,陈靳相信,如果他们不这么做,那么就有可能被圣上杀了泻愤,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惩罚,只是他们还是太鲁莽了,这一去就不知道还有几个能回来了。
于是在匈奴人和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这一只队伍在赵子慕的带领下像一柄打铁炉里的刀剑一样,猛地插入了敌人的腹地。
如炉中利刃,炙热而又猛烈。
月十只知道林庆一干人等退走的大致方向,因此他们也只能一边走一边找。
进了草原走了一天之后,在月十的带领下,赵子慕一干人等走了一天,却没有找到林庆。
可是越是这样就代表着他们越危险,很有可能落单了匈奴人的手中,更甚者有可能……
整个队伍很沉默,压抑的气氛好像会传染一样,所有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又好像无话可说。
一伙人沉默着一直向前走,即使很累了,可是张将军没有说话,那个看起来满脸冰冷的人也没有说话,因此他们没有人敢提出停下来。
直到一伙人看到草原上一处明亮的灯火之后,赵子慕才抬了手让他们停下来。
那是一处蒙古人聚集的小部落,蒙古包通明的灯火在大草原上就像一颗颗会发光的蘑菇一样,在夜晚的寒风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将士们开始了轻微的骚动,那是一种源自于对匈奴的害怕而引起的,害怕那些蒙古包像邪恶的巨人一样突然拔地而起,将他们一口吃掉。
赵子慕静静地眯上了眼睛,夜风吹过她苍白的脸,在夜色下如鬼魅一般散发着让人着迷而又恐惧的神色。
盯着不远处的蒙古包看了一会,赵子慕突然笑了,眼中诡异的神色一闪而逝,轻轻地张开许久不曾开的口,清冽的声音因为许久不曾饮水而略显的沙哑,夜色中张信也能感觉到她那如寒星一样的眼睛正散发着耀眼而又灼人的光芒。
“看见了吗?那就是经常劫掠我们大梁的人,现在他们正在鼾梦中,正在晚饭旁,正在兴高采烈,而我们却要忍饥挨饿,忍受着他们是随时有可能发现并剿灭我们的威胁,你们愿意吗?回答我!”
“不愿!!”
张信带头带领着众将都怒目园睁地大声道。
“嗯,很好,那现在听我的。”赵子慕唇边露出一缕笑意道,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匈奴人的这一个部落不大不小也有两千多人,雪白的蒙古包扎了一地,而正当他们熟睡之时,隐在暗处的刽子手偷偷地举起了他们的屠刀正在准备对他们下手。
大梁的士兵多年没有干过这种主动向匈奴人挥刀的事了,心中隐隐地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兴奋,心中好像有一个恶魔正在被慢慢唤醒,想要择人而噬。
其实若真论起来,想要让这些皇城的禁军们真买赵子慕的账应是很难的,现在之所以没有对赵子慕的领导产生任何抵抗的情绪,则是因为所以人都知道她是林庆的人,且与林庆的关系极其密切,从林庆身边的暗卫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逃回来,将林庆遇难的消息报告的第一个人既不是陈靳也不是朝廷而是赵重,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在紧急的时候是可以代表林庆的。
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这支队伍的首领张信对赵子慕的带领并没有任何不满的举动,因此这些将士们才会任由赵重带领的。
在低垂的夜幕之下,当匈奴人正在做着香甜的美梦时,禁军的将士们正偷偷从他们门外是燃起的火堆上拾起他们尚未烧尽的柴火,兴奋紧张地悄悄将他们的帐篷点燃,然后静等着这些被他们放在火中的豺狼从睡梦中醒来,然后落入他们的圈套。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支两千多的匈奴人部落肯定与大梁开过站,从他们统一放置的马皮与兵器可以看出,他们不单单只是一支游牧的部落,更是一支可以跟大梁开战的部队。
并且,赵子慕将四千禁军带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多少干粮和水,马匹也很少,如果再不补充的话他们支撑不了几天,因此赵子慕决定以战养战!
杀他们的人,抢他们的马,掠夺他们的食物,做一些他们常对大梁所做过的事,一报还一报,她要把这草原弄得风声鹤唳。
星星点点的火光就像恶魔的火苗慢慢地从匈奴人的帐篷底端卷起,然后越燃越大,最后整个匈奴人的营地都被火蛇卷了起来,冲天的火光映亮了营地上的整个夜空。
就像是某人心中的怒火一样,要把匈奴人头顶上的这片天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