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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非大惊,顾不及风絮儿,转身跃出厅门,一手疾抓,将一个小厮衣领擒上,疾声问道,“你说什么,谁被人劫了去?被什么人劫了去?”
那小厮疾奔之下,衣领被他重重擒上,但觉喉间一窒,一口气顿时换不上来,一张脸涨的通红,急急挣扎,却挣之不脱。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
厅内陶家二老与风絮儿亦是大惊失色,尽皆奔出。风絮儿扑上,双手拉了那家人手臂连摇,问道,“小安,你快些说,小少爷怎么了?怎么会被人劫了去?快说啊……”连声催问,只急的连连顿足。
小安涨的脸红气喘,又挣不脱叶惊非钳制,一手抚颈,张了嘴,哪里说得出话来。
陶老爷奔上前来,拉了叶惊非,急道,“七郎,你放了他,这般令他如何说话?”忙忙将他手臂拉开,也是一迭连声催问。
小安气息不顺,结结巴巴道,“小……小……”狠狠咽了口唾沫,方道,“小少爷……小少爷被……被……”连说几字,又是一阵气喘。风絮儿急的连连顿足,却又无法催促,正着急间,自他身后,又一家人奔来,一眼见了叶惊非,大喜奔上,一手将他手臂握了,喊道,“七郎……不!不!七爷,你在这里便好!方才,有人闯入小姐屋子,将我们小少爷劫了去,快……快……求七爷快想想法子罢!”原是个当日同在大罗的家人。
叶惊非闻言大惊,问道,“你们说的小少爷,是小姐刚生的孩儿?”心中转念,暗道,“我当真糊涂,这府中除了那新生的孩儿,还哪里有什么‘小少爷’?”
“是啊!是啊!”此时,小安也缓过一口气来,说道,“那人夺了小少爷奔去,柳儿自内哭喊,说是小姐昏了过去……”
话声未了,但闻陶夫人“啊”的一声哭出声来,喊道,“不得了了,这可怎么活啊!”扶了丫头,踉跄向后奔去,边奔边喊,“凝儿,你可莫要吓娘……” 连哭带喊,奔入后院。
风絮儿连连顿足,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转了头,拉了叶惊非道,“七郎,这孩儿出世不过几日,又碍着谁来?会是何人将他劫去?”
叶惊非将她小手握了,但觉她手指已惊的冰凉,连声劝道,“絮儿,你且莫慌!”向小安问道,“你等可曾瞧见,是个怎样的人,将小少爷劫了去?”心中暗道,“鄂丽族察加图一脉已是无人,莫尔断断不会与一个孩儿为难,何人劫了他?又欲何为?”
小安摇头道,“我正于后院打理明日供品,闻柳儿哭喊方奔了去,并不曾见着那人人影。”
叶惊非道,“既是柳儿一喊你便赶去,那人料来还未出府!”将风絮儿小手重重一握,松手放脱,快步奔下石阶,唤道,“叶升……叶升……”见叶升迎面奔来,说道,“你吩咐咱府里的人,于园子各处通道守了,再命几人上了屋顶、高处看守,瞧何处入了生人,切莫让人逃出!”
见叶升转身欲去,又再唤住,说道,“小姐受了惊吓,你另命人寻个大夫来瞧。”见叶升应了奔去,又转了头,向陶府众家人道,“主人有难,各位辛苦些!于府中各处隐蔽处寻去,若有踪迹,能不惊扰最好,速速报我!”
陶家仆役闻言,均是纷纷向后院奔去,一人道,“我往偏院柴房去!”另一人道,“假山山洞里,亦能藏人。”再一人道,“小湖一侧的亭子里,我去瞧瞧!”纷嚷间,各自奔去。
陶老爷见众人奔去,心中极是放不下,说道,“七郎,此处劳你操心,我……我去瞧瞧凝儿罢,她若再有个好歹,我……我……”越思越是惊乱,颤颤向后院奔去。
风絮儿紧随几步赶上,说道,“絮儿陪了老爷同去!”一手将他扶了,回了头,向叶惊非道,“七郎,我随了老爷去瞧小姐,你……你千万将小少爷寻回!”
叶惊非道,“我送了你们去,方好于后院查查!”心底却思,今日此人若是蒲一凡一伙,怕是放絮儿不过,需多加提防才是。恐风絮儿受惊,这般念头又说不得,只与二人一同奔来,送至陶凝院外。
陶凝产子不过五日,叶惊非入去不便,只叮嘱风絮儿当心,便即转出。侧耳闻屋中似是人多,心中略安,抬了头,于四处观望。但见陶凝所居小院,离小湖不远,四处花木扶疏,极是清幽。
湖侧,有着一座小小凉亭,亭子隔着一处回廊,起着一座三层的小楼,似是这园子最高处。叶惊非心念微动,身形一展,向那小楼奔去,几个起落,已纵跃而上,立于楼顶,倾身向整个陶宅俯瞮。
眸光,掠过亭台楼阁,假山湖石,望着陶府家人四处奔跑搜寻,瞧着叶府家人跃于各处高处张望……蓦然间,但见一个蓝色人影,正沿院墙飞奔,向前院遁去。
叶惊非心中一动,暗道,“是他!”今日陶诤举哀,陶府家人尽皆白色孝服,而叶府家人均是一色的灰色衣衫,而那人一身蓝衫,又是匆匆自后院逃出,瞧来极是惹眼。
叶惊非心中思忖,身形稍展,仿如一头大鸟,疾掠而下,已向前院掩去。
风絮儿陪着陶老爷入了陶凝屋子,扶他于外间坐了,说道,“老爷,你且歇歇,我入去瞧瞧小姐!”见一旁温得有茶,替他倾上一碗递上,方掀帘入了内室。
内室帐幔掀起,陶夫人正坐于床沿,一手握了陶凝手掌,一手拿了帕子拭泪,哭道,“凝儿,你……你如何了,你……你快醒醒,与娘说句话儿啊!”
几个丫头妈子于床畔围了,替陶夫人捶胸拍背的,替陶凝掐人中的,呼喊连连,乱哄哄一团。柳儿吓的小脸惨白,只于地下团团乱转,连连顿足。正自手足无措,见风絮儿掀帘入来,忙奔上前来,一手拉了,说道,“絮儿姐姐,这……这可如何是好?小少爷被人抢了去,小姐又人事不知,可是……可是有人去请大夫?”
风絮儿道,“七郎已命人去请!”快步奔至床边,探头向帐内张望,但见陶凝双眸紧闭,倒卧床中,又再回头问道,“柳儿,小姐如何昏了去?可是……可是受了伤吗?”
柳儿摇了摇头,急急道,“方才,小姐方哄小少爷睡了,突然一人闯入,一声儿不吭,探手抢了小少爷便奔了去。小姐受了惊吓,只喊得声儿,跃下床来追了两步,便即晕倒。”
述罢,双手抓了风絮儿手臂连摇,问道,“絮儿姐姐,小姐……小姐受了这许多苦楚,此番……此番……她……她仍是不醒……我……我……”心中慌乱,急的珠泪滚滚而落。
正说着,但闻陶凝“啊”的一声哭出来,唤道,“孩儿……我的孩儿……”一臂将众人推开,撑身坐起,问道,“我的孩儿呢?他……他为人抢了去,快快命人去寻!”也不等人答,撑了身子便欲下床。
陶夫人忙一手拉了,说道,“凝儿,你身子不好,切莫着急,家人已去寻了!”
陶凝急急摇头,说道,“孩儿是为人抢了去,几个家人管的何用?”一手将陶夫人甩脱,向床下来,双足落地,方奔出两步,但觉头脑一阵昏眩,双膝一软,便向地上滑落。
风絮儿疾步抢上,一把将她抱了,劝道,“小姐,你去了也济不得事,方才,七郎已吩咐叶府家人四处查找,你安心等等可好!”说着话,一肩奋力将她撑了,仍向床边扶来。
陶凝本是慌乱,闻听“七郎”二字,忙一手拉了风絮儿,问道,“絮儿,你是说,七郎在这里?他……他亲自去寻吗?”
风絮儿忙点头道,“他方送了我与老爷过来,自个儿入园子去了,小姐,你安心等等,许是隔一会儿,小少爷便会寻得!”
陶凝点了点头,慢慢倒回床上躺了,点头道,“有七郎在,应是可以寻回。”数月来,她连遭劫难,最终皆赖了叶惊非方离了鄂丽王宫,又得他一路护送,心中对他实是已存了依赖之心。此刻也唯有闻“叶七郎”三字,方可得着些安稳。
风絮儿将她劝住,又劝了陶夫人,令一众丫头老妈子一旁守了,说道,“一众家人在园子里搜寻,大伙便只守着小姐夫人罢!”微微一顿,心中却不大安稳,说道,“我且去望望,瞧可有了消息。!”安顿柳儿出外陪着陶老爷,自个儿奔于门外,四下张望。
园中搜索众人,于园中能够思及的藏人处寻去,由前向后,慢慢向园子深处搜寻。正查找间,蓦然间,但闻假山洞中一声儿啼,却又瞬间没了声息。
只此一声,已为近处家人闻及,不由精神一振,大声呼道,“在这里!”连声呼喝,向假山奔去。叶府家人守于高处,闻听园中呼喊,也便疾步奔去。
风絮儿立于陶凝院外,翘首而望,远远的,隔着一片湖水,但见几个灰色身影窜高伏低,四处查找,自是叶府家人。假山、亭台间,陶府家人白色的身影也是匆匆奔走,穿梭来去。
风絮儿心道,“隔了这许多时候,莫要被人将小少爷抱了出府。”心中思忖,暗道,“我去寻七郎,瞧能否于府外街巷留意?”四下张望并无叶七郎身影,拔步向前院奔去。
沿着小径前奔,前边是一处回廊,曲曲折折绕过院子。风絮儿不走回廊,却是绕过一丛花树,沿了湖边,抄小径向通往前院的侧门奔去。方奔出不远,但闻一旁湖石后有人唤道,“絮儿!”
风絮儿一怔回头,但见一条黑影自石后跃出,竟不说话,径自合身向她扑来。风絮儿大惊,“啊”的一声尖叫,身子疾退,脚下于花根上一绊,扑的摔仰后摔倒,却也避开那人一扑。
风絮儿身子疾疾向一侧翻滚,抬头望时,但见那人一扑落空,迅疾转过身来,花树间,阳光洒下,落上那人面容。风絮儿一望之下,只吓的魂飞天外,尖声喊道,“蒲一凡,是你!”
蒲一凡狞笑道,“怎么,飞絮,你连王兄都不唤得一声儿?”双臂一张,又再向她扑来,说道,“两府的人,都被引了去那方园子,我瞧今日谁来救你?”
风絮儿一颗心吓的怦怦直跳,尖声大喊,“七郎……七郎……”连滚带爬翻身爬起,荒不择路,拔步逃去。这一刻,心中却是恍然,暗道,“原来,他们抢了小姐的孩儿,只为了将人引开,伺机擒我!”一念及此,心中反是安稳。至少,他们不会当真劫了小姐的孩儿去。
她自幼于陶府长大,一花一树,极是熟悉,此番也不去瞧蒲一凡人在何处,只拼了全身气力,穿花绕树,发足狂奔。蒲一凡虽身有武功,但陶府后宅建的极是精巧,时时有花树湖石阻路,一时间,竟是难以追及。
风絮儿脚下狂奔,口中却是大喊,“七郎……七郎……快来救我……”只是方才急切间,越逃越是荒僻,虽是放声大喊,竟是无人听到。
风絮儿一颗心,吓的怦怦直跳,发足奔逃,心中暗道,“我只须不被他擒了,待七郎知觉,自会救我!”抬了头,默查地势。
虽不知叶惊非身在何处,但前院门口,必有人守卫,只需奔入前院,自会为人知觉。心中转念,几个转折,仍是择路向前院奔去。哪知这一择路,脚下立时慢了,但闻身后一声冷笑,衣领一紧,已被蒲一凡一把抓上。
风絮儿大惊,脚步一停,将头一低,转身自蒲一凡腋下钻过。蒲一凡一把不曾拿稳,手指一扭,竟被她挣脱。风絮儿但觉衣领一松,再不敢多望,又再返身向园子深处奔去。
方绕过两丛花树,但见前方黑影一闪,一人跃过树丛,向她身前截来。风絮儿抬头望见,竟是三个高手其中之一,不由一声尖叫,身子急转,向右侧逃去。
她慌急间虽是避过那人一抓,但惊乱下,逃的越发偏僻。风絮儿心知已无法奔回湖畔呼救,也无法奔去后院,只紧咬了牙,奋力狂奔,只盼终于有人知觉,前来救援。
那方两府家人追至假山,尚未入洞,但见一条人影疾掠而出,向着院墙疾掠而去,飞奔中,伴着阵阵儿啼。陶府家人齐声大喊,“贼子,将我家小少爷留下!”疾呼大喊,齐齐追来。
高处叶府家人闻的清楚,几个功夫好些的,齐齐向那人扑到。那人眼见难以逃脱,身子斜刺窜出,跃入一丛花木。陶府家人呼啸赶至,正欲入内搜寻,但闻身后一声冷笑,又一条黑影窜出,向近前一人一掌挥出。
那家人吃了一惊,不会抵挡,亦不懂闪避,只失声惊喊。眼见便要伤于那人掌下,但闻高处一声低喝,“狗贼!”掌风飒然,叶升飞身赶至,一掌斜里迎上,“啪”声脆响,与那人对接一掌。
那人身子一晃,喝道,“是你!”双掌一错,揉身再上。
叶升一掌接过,也是喝道,“是你!”身形飘展,双掌翻飞,与那人战于一处。却原来,此人正是毕节山中,欲劫风絮儿不成,被叶升、叶旭二人同出一掌打伤之人。
那人毕节山中杀翊而归,被两个同伴引为笑柄,此刻见了叶升,不禁怒从心起,冷笑道,“前次被你二人暗算,今日,以一敌一,我曲三,必报这一掌之仇!”冷笑声中,掌风呼呼,竟与叶升斗了个旗鼓相当。
那方陶府家人见这般声势,惊的呆了,竟无人胆敢助阵,只立于一旁,齐声呐喊。
叶升心中焦灼,大声吼道,“你等快去寻人,莫要小少爷出了园子。”一言点醒,众人又再向那花丛后涌去。却闻“呼啦”一声大响,一人手抱婴儿,自树后窜出,拔步疾奔,于湖畔湖石间穿插来去,左冲右突,却是并不远逃。
叶升双掌交错,身形翩飞,与曲三游斗,百忙中,却也时时向园中张望。见此情形,不由心底生疑,暗道,“这二人武功均不在我之下,这般功夫,抢了孩儿自可夺路而逃,为何却只在此游斗?”
凝神思索,暗道,“闻说昨日辛涯下葬,与蒲一凡遭遇,蒲一凡身边,有三个高手……”一念及此,不由大吃一惊,挥掌逼退曲三,反手向近旁一人一指,说道,“你,速速去寻絮儿姑娘,瞧她在何处?吩咐几人守着!再去禀了七爷,恐这院中另还有人。”
那人一怔,点头道,“想是在前院!”转了身,向前院奔去。
曲三一声冷笑,喝道,“只怕是迟了!”掌风劲疾,向叶升当面扑到。
叶升挥掌迎上,心头怦怦直跳,暗道,“我们只防他们明日城外动手,难道,他们竟是趁前院为陶家少爷举哀,却劫夺孩儿,做此调虎离山之计?但愿七爷与絮儿姑娘一处,令贼子诡计难以得逞。”
那家人闻叶升之命,疾步向前院奔去,穿过侧门,但闻前厅“啊”的一声痛呼,伴着叶惊非的呼喝声,不由大吃一惊,暗道,“这院子里,究竟入了多人?”疾声唤道,“七爷!”拔步冲奔入厅。
叶惊非见那蓝色身影可疑,拔步疾追,方转入前院,但见前方蓝影一顿,不奔府门,却是奔入前厅。叶惊非大奇,暗道,“难道此人竟知我府外伏得有人?”此刻,叶、陶二府家人尽皆去各处查找、守护,前院中几乎成空。若此人欲逃,应直奔府门才是,为何却奔入了前厅?
心中诸般猜测,脚下却是不停,身形微闪,疾掠而入,断声喝道,“何人!”曲指成爪,向那人后心疾拉。
那人闻喝,似是大吃一惊,不待转头去瞧,身子向前疾扑而出,“砰”声摔于棺木之旁,紧接着一个打滚,滚入棺底。
叶惊非一抓落空,向前疾赶两步,于棺木前一立,冷笑道,“阁下若要灵前一拜,我叶七代陶家二老谢过,若要在此胡为,叶七却是不容。”
口中喝话,心底生疑。此人手脚虽是灵活,方才那一扑却极是狼狈,瞧来,竟不似会武。再者,他这一扑,若是怀中抱着孩儿,孩儿岂有不哭的道理?
此时虽已入秋,但蜀中天气,仍是极热。叶惊非为保陶诤遗体不腐,这前厅中,几十只大木桶,盛了大量冰块,围于棺木四周。那人惊慌之下恰好寻隙滚入棺底,却再无路可出。
棺下人见无路可逃,微微一默,低声道,“便请七爷莫要动手,小人出来便是!”说着话,棺下悉簌有声,那人慢慢自棺下爬出。
叶惊非眸闪寒光,向那人冷冷注视,问道,“你是何人,陶凝的孩儿呢?”口中问话,星眸却暗暗打量,但见此人二十余岁年纪,面貌虽生的寻常,却透着几分精神,瞧来竟并非坏人。
那人闻“孩儿”二字,微微一怔,说道,“我……我是曾去小姐院子,但不曾靠近,便闻有了人来,一时不得便,并未入去。小姐的孩儿,我……我……不曾瞧见。”
“不曾瞧见?”叶惊非剑眉微挑,脚步慢慢前移,问道,“那你是何人,为何自陶府后院奔出?又入这前厅做什么?”漫声问话,却是留神倾听棺底,却是并不闻一丝声息。显见陶凝的孩儿,并非此人携去。
那人闻问,脸色阵青阵白,却是咬唇不语。
叶惊非心底起疑,冷笑道,“你若无话辩驳,那只好委屈一下,等陶老爷发落了!”话声方落,一手骤出,抓上那人肩头,回臂疾带。
那人不防,“啊”的一声惊呼,身子一缩,欲待要逃,却觉肩头一疼,身子不稳,跌跌撞撞向前撞出。
叶惊非一手反掠,紧紧扣上那人手腕力拧,将他一手反剪,向厅外拖来。
那人身子连挣,却挣之不脱,急道,“七爷松手,小人不逃便是!”
叶惊非未答,突闻后院一阵大乱,叶惊非心中一惊,手指力紧,低声喝道,“你同来几人,为何劫夺陶凝孩儿?”
那人肩膀剧痛,“啊”的一声疼呼出声,连声道,“小人只一人前来,果然不曾见过小姐孩儿,小人……小人……”一语未了,一名家人疾闯而入,唤道,“七爷……”一眼见了那人,“咦”的一声道,“齐明,怎么是你!”
叶惊非一怔,奇道,“你识得他?”
那家人点了点头,顺口应道,“是啊!”抬了头向叶惊非望来,却骤然想起叶升之语,急急问道,“七爷,可曾见了絮儿姑娘?”
叶惊非一怔,说道,“在陶凝屋中!”一语出口,心中却是一紧,手臂一挥,将齐明掷入厅内椅中,一把拉了家人问道,“为何问絮儿,可是出了事端?”
那家人摇头道,“小人不知,只是园子里搜出两个人来,一个与叶升大哥战于一处,另一个抱了小少爷,在园子内奔来跑去,大伙儿正在堵截,叶升大哥却命小人前来回禀七爷,问絮儿姑娘在何处,还说,命几人守着!”
叶惊非一惊,说道,“你看着此人,我去寻絮儿!”拔步向后院疾奔。穿过湖畔花树,绕过亭台回廊,直奔入陶凝院子,顾不得避嫌,挥帘抢入,一眼见柳儿正于陶老爷身侧立了,忙一手拉过,问道,“柳儿,可曾见了絮儿?”口中问话,却是心神不属,转了头,隔帘去望内室。
柳儿一怔,说道,“絮儿姐姐说出外瞧瞧,可不在门外?”
叶惊非大惊,顿足道,“遭了!”松手放脱,向门外疾冲,暗道,“叶升处事稳妥,若非有何端睨,决不会使人来寻絮儿,还吩咐人守护……”心头怦怦直跳,冲奔出门,但见隔着湖水,一群人纷嚷呼喝,斗做一团。
叶惊非凝目细瞧,隐约间,果见一黑一灰两条人影斗于一处,而那黑衣人的身手……叶惊非心头一震,暗呼,“是他们!”此处隔的虽远,但昨日方一番交手,那人,分明是蒲一凡一伙。
叶惊非向前奔出几步,暗道,“那方人多,虽不能胜,料来也能纠缠片刻。叶升唤人寻絮儿,必是知晓絮儿有甚危险。蒲一凡一方四有四人,那里却只寻得二人……”一颗心怦怦乱跳,只道,“另有二人,却在何处?”深深呼吸,勉强压下心头慌乱,暗道,“絮儿若在那方,叶升也不必急切寻找,可是,絮儿既不在这院子里,又去了何处?”
暗暗咬牙,拔步向前院奔去,暗道,“如今,只能寻陶府家人助我寻人!”方转入大路,迎面见方才报讯家人与齐明一同奔来,微微一怔,已顾不及去问齐明身份,只一手将那家人拉了,说道,“你唤几个人,于这院子四处去寻絮儿,只怕……只怕……”
那家人未应,齐明道,“絮儿姑娘最常去的,便是偏院厨房,莫不是去给小姐做吃的补身子?”
一句提醒,叶惊非与那家人齐道,“不错!”叶惊非顿足道,“还不带路?”
齐明道,“我领了七爷去!”转了身,向一侧小径奔去,似是于这府中地势极为熟悉。
风絮儿慌不择路,穿花绕树,一路奔逃。蒲一凡自后疾追,向另一人唤道,“曲二哥,你于前边截她,我便不信,一个小小丫头,竟擒她不着!”
曲二应声,展了轻功向一侧兜转。风絮儿眼见他绕往左侧,只折身右转,将头一低,身子前扑,娇小身形骤的穿入一丛藤葛,失了踪影。蒲一凡一怔,自后赶来,俯了身向藤葛下钻来。只是风絮儿身形娇小,藤葛下空隙恰恰容她通过,而蒲一凡身形高大,这般一钻,却与藤葛纠缠一处,一时间,竟是无法摆脱。
曲二微微皱眉,暗骂“笨蛋!”纵身疾跃,自那藤上越过。但见风絮儿越过一丛花木,犹自拔步飞奔。曲二身形一展,自一侧斜窜,一意截于风絮儿面前。却见风絮儿身子骤的伏下,竟于一堵矮墙下的狗洞钻入。曲二一怔,飞身跃过矮墙,张目瞧时,却是失了风絮儿踪迹。
风絮儿自狗洞钻过,但觉气促力歇,再也奔不得一步,只靠了墙,呼呼直喘。垂目间,但见地上矮墙的阴影上,一条人影骤然掠上,心中一惊,一手将嘴掩了,身子一缩,又再于洞中钻回,不敢多停,连滚带爬,向另一侧逃去。
蒲一凡为藤葛所阻,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摆脱,又再拔步追来,张望下,但见曲二跃入一道矮墙,风絮儿却自下钻出,向另一侧奔逃,不由大声喊道,“在这里!”拔步向风絮儿追去。曲二闻声,疾疾跃回,骂道,“鬼丫头!”飞身疾追。
奔得这些时候,风絮儿仍不见府中一个人影,不觉心中慌乱,暗道,“阖府的人,均去寻找小少爷下落,这方竟是无人,我却如何是好?”抬了头,细辩道路,却见前方高高的灰墙耸立,已是奔至府院尽头。
风絮儿心中着慌,只得沿墙飞奔,身后,得意的笑声传来,越来越近。风絮儿惊乱间,但见前方一处花坛,花坛之后,靠着府墙,有一座小小院落。此外,再无旁路可逃。
风絮儿心中咯噔一声,暗道,“我怎么逃至这里?”原是她自幼于这陶府长大,此刻不去辩路,不知不觉,依了自个儿自幼熟悉的道路奔来。眼前这院子,正是她日日均要来得几次的,陶家后宅的厨房。
到得此时,风絮儿已无路可逃,将牙一咬,疾奔而入。返转身来,方欲关门,却闻一声冷笑,蒲一凡高大的身影,已挡于门前。风絮儿一声惊呼,疾步后退,十余步间,后脊已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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