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妾室也便罢了,主母如此,这让外人如何看待他们的家风?
树大招风,修哥儿强占弟妾这事儿本就让外界对定国公府颇有微词,如今安哥儿这边再出点儿岔子,定国公府这百年老脸也就可以自个儿埋了去了。
哪怕是为了安抚柳氏,也不能用这样的法子。
对于柳滟澜这个庶女,柳氏本就不喜。只不过是有所图罢了,才会想着能为她谋个定国公府三公子正妻的位置。如今被棱老夫人一口回绝了这桩买卖,她心底倒也没多少在意,可此番她兴师动众而来,便是为了给定国公府施压,若什么都没做成,回府之后也是没有好果子吃。
她不得不打着商量:“既然老夫人觉得滟澜不堪为三公子正妻,那咱们也不能强求。三公子到底是血气方刚,这般下去滟澜在定国公府三天两头便得请大夫,时不时惊扰到老夫人和国公夫人便不美了。我这便将她接回咱们府上。”今日便是以这一借口来的定国公府,如今再提,柳夫人深觉一点儿都不突兀。
只不过棱老夫人却是觉得可笑至极。
“柳长津就是这样惯着你这个深宅命妇的?今日我倒要看看,我定国公府上的人,他有没有这本事将人给接走!来人——”
听得棱老夫人的吩咐,立刻便有人涌入鹤年堂。
“这儿委实是聒噪得很,老婆子这耳朵被念叨得痛得紧。你们将不该出现的人都打发走,日后别什么人都往咱府上迎,平白跌了份儿。”
棱老夫人说的这话不可谓不重。
柳夫人和她带来的一众媳妇儿当即就变了脸色。待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便被一帮子粗使婆子往外头撵了。
被人扫地出门,这般狼狈的境遇,她们何时遭遇过?只觉得面皮子臊得慌。
“定国公府这是欺负滟澜一介庶女,欺负我柳家不过区区四品无法与尔抗衡。此番我等出了这道门,等在门外观望的不知凡几。棱老夫人确定府上能承受狂风骤雨,确定能承受热血儿郎的口诛笔伐?”
“带出去!”
*
浮婼随着周钦衍来到鹤年堂时,听到的便是柳家夫人口不择言之语,看到的便是棱老夫人毫不留情地将人扫地出门之举。
棱世子如今毕竟还担着强占弟妾的嫌疑,人证物证皆在,虽说他因着昏迷不醒还未开堂审理此案,但罪名几乎已经落实。外头将棱世子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定国公府如今也算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应尽量避免节外生枝才是。
看来柳家人是将定国公府得罪得狠了,才会让老夫人在这节骨眼儿上气得不顾外头的风言风语,执意和柳家撕破了脸。
一行八个粗使婆子各个孔武有力,她们得了吩咐,拽着柳家人离开。见君王亲临,婆子们拉着柳家人垂首跪下,规矩至极。
错身而过的时候,浮婼不免多看了几眼。
眼见落后了周钦衍好几步,才跟了上去。
“参见君上。”棱老夫人等人见周钦衍大跨步入内,忙起身相迎。
“老夫人不必多礼,诸位平身。”广袖临风而过,颀长的身子入得那苍松翠柏之地。周钦衍将棱老夫人扶住,开门见山道,“老夫人,可否将府上男丁都喊到前厅?”
“可是出了何事?”
“齐修那事儿有了点眉目。浮娘子忆起那夜在思凡阁二楼有人设局让她‘跳楼自尽’。那张脸她记得清楚着呢,如今需要好生辨认一番。”
一听事关那夜,棱老夫人当即便激动起来。
若那夜在思凡阁“跳楼自尽”的浮婼是被人所害才会摔下楼。那么那个害她的人,便是此案的关键。
既然他能害浮婼,那么,他便极有可能害了修哥儿。
哪怕他没有设局对付修哥儿,那他必定也知晓内情。
若不然,也不会以“跳楼自尽”的方式对付浮婼。或许,浮婼那夜上了二楼,正巧撞见他在对修哥儿和柳氏下手,才会惨遭灭口。
“李嬷嬷,你赶紧的,亲自跑一趟前院,嘱咐管家将人都召齐了,让浮娘子去好生认认。”
戚氏一听儿子有希望昭雪,当即便要命人去办。
却被在小喜子搀扶下气喘吁吁赶来的张烟杆拦住:“国公夫人不必劳烦。卫统领已经过去了。”
戚氏一怔,当即放下心来:“那便好,那便好。”
棱老夫人却是忍不住询问:“浮娘子,你可忆起你那夜瞧见了什么,才遭这歹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