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还知不知道轻重!柳氏重伤初愈,你就这般乱来!还生恐旁人不知你白日宣淫!”
棱老夫人的鹤年堂内,老太太坐在上首,气得直接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朝着跪着的孙子棱齐安砸去。茶盏碎裂在他身侧,溅起碎片,割破了他的手背。
下首的棱齐安自知理亏,垂首认错,也不闪避,生生受了。
“祖母息怒,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
国公夫人戚氏看着他,不得不叹息:“安哥儿,我虽是你的嫡母,但咱们府上不分嫡庶,皆是一视同仁。你两个哥哥一个没有官职,一个则当了个文官外放历练,唯有你在军中任职。你父亲也是按照你喜好给你谋的这位置,是希望你能承继老国公爷的那份骁勇善战及为国尽忠为民尽责的本性。你如今沉迷女色,还记得自己是何人血脉吗?还记得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吗?”
胡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你嫡母说的这番剖心窝子的话,你仔细过过脑子!再是喜欢柳氏,也不能在她重伤初愈时频繁房事将人给弄得又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定国公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棱老夫人一锤定音:“给我跪祖宗牌位去!”
“孙儿这就去。”棱齐安老老实实地听训,对着老夫人重重磕了个头,“柳氏那边,还请祖母看顾着些。一切皆是孙儿的错,她拧不过孙儿才会如此,切莫苛责于她。”
越听越来气,棱老夫人怒道:“还不给我滚去祠堂!”
“是。”
棱齐安离开后,贴身服侍棱老夫人的嬷嬷忙给婢子们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两人上前收拾地上的残局。另有人重新给老太太送上她最喜的银针。
也是直到此时,柳家夫人一行人那紧绷的弦才稍稍松了松。
她们今日上门为的便是假借接柳滟澜回府的名义向定国公府讨要些好处。倒是没想到,最终为这个庶出的女儿谋了个定国公府三公子正妻的位置。妾室扶正,历来都不被世家大族所接受。她也算是烧了高香了能峰回路转得此机缘。
只不过棱老夫人这边好不容易首肯了,便传来柳氏不好了的消息。一行人匆匆赶去,才从大夫口中得知她竟是因着那频繁的房事而差点又去了一条命。
棱老夫人二话没说就走,三公子在胡氏的恼怒催促下随了老夫人到鹤年堂请罪。她们这一行人,总不能一直守着个昏迷的出嫁女。也便来了鹤年堂,想着继续商谈一下他们家的庶女扶正一事。各种细节流程,总得走起来。
“老夫人,哥儿也是一时糊涂。她与滟澜那丫头琴瑟和鸣,也算是一桩喜事。这日后滟澜扶正,有她拘着他,也不怕他在外头养什么外室了。”
柳夫人自恃是是代表柳家来的,身后还有一众媳妇儿杵着,总得给她们树好了范儿。这说话,也便没了些遮拦。
定国公府是何等人家?
哪儿容得她这般出言放肆?
戚氏冷呵出声:“柳夫人,我敬你是柳大人之妻,给你几分颜面,但你仗着这几分颜面就胡言乱语,小心祸从口出。”
“我,我这不是盼着三公子和我家滟澜能好好过日子嘛。滟澜能受三公子喜爱,这日后为他生几个哥儿,为定国公府开枝散叶,也省得三公子把持不住在外头……”
“柳夫人,慎言!”戚氏扫了她一眼,“养外室,那是何等人家干的事?我定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子孙,在柳夫人口中,竟成了这般不堪的纨绔?”
四品府邸的夫人,在府上不管如何打理着一家子被所有媳妇奴仆们捧着敬着,可在这定国公府,也不过是一介下臣之妇。
国公夫人字字冷硬句句如刀,那夹杂着权势席卷而来的气场,让柳夫人当场便有些腿软。
好在她底下那把楠木椅兜着她,若不然,便出了丑。
饶是如此,她的双腿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她暗暗调整着那发颤的腿,脸上却已满是僵硬的尴尬之色:“是,国公夫人恕罪,是我用词不当。不过我这主要也是为了孩子们着想。”柳夫人调整着那染了丝颤色的音,壮着胆子对上了上首的棱老夫人,“老夫人,咱们之前商议的将滟澜扶正的事儿,再谈谈细节吧。”
“此事就此作罢,不必再提。”
“老夫人,这怎么成?咱们之前都谈妥了,我家滟澜……”
“这样成日里勾着男人的,我堂堂定国公府还怎么敢再将她扶正?传出去,我定国公府上三房的主母成日里勾着爷们,成什么话了?”
妾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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