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切皆是身不由己 1

吸了一口，电话便反馈了回来，大头赶忙借了支笔又要了张纸将电话里告知的那个号码完整地抄录下来。心情平静地吸完手中那根烟卷，这才重新拿起电话来……肖忠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文件，突然，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肖忠放下文件，拿起了电话：“喂，您好……是大头啊？”肖忠的脸上现出惊喜之色：“你好，你好，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家里有事吗？”

    “家里这边没事，只是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

    “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难，对我来说难度可大了。”

    肖忠笑了：“是吗？你倒说说看，：都是些什么难度？”

    “嗯……”大头顿了顿：“我想去成都……”

    “你去那么远干什么？”

    “去学做‘麻辣串’……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想找点事情干。你看我这样的还能干点什么呢？只能去帮张阿姨卖‘麻辣串’。张阿姨一定需要一个帮手，德君和蓝瑛都要上学，肯定帮不上忙。我想帮张阿姨干出点名堂来，早点把它学会了，把摊子摆的大大的，把牌子做得响响的……”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我一定支持你。这几天我老在心里琢磨着：张阿姨的‘麻辣串’什么时候才能够做起来？现在你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要学就学全面点，不能限做‘麻辣串’，凡是‘麻辣"系列都学做起来，将来有了资金再慢慢壮大发展起来。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想马上就过去。当然是越快越好……”

    “你买好来北京的车票后打电话把车次告诉我，我去车站接你。这边的事你就甭管了，我都替你办了。”

    “那我谢谢啦。”

    傍晚下雨的时候，大头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开往北京的列车上了。

    大头抵达北京的时间正好是午夜，。肖忠亲自开车赶来接他并且提前为他买好了一张第二天早晨赴成都的卧铺车票，连同三千块钱一起递到大头手里。

    “离开车还有四个多小时，咱们先去吃点宵夜，然后我开车再把你送到西站去。时间够紧的，你不能在北京逗留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到北京来。”大头显得非常自信：“那时候来北京的心情也会不一样。起码要比现在好的多。肖大哥，火车什么时候能到成都？”

    “后天凌晨两点多。上车以后好好睡一觉。”

    “嗯。”大头应允地点了头。

    肖忠开着车子领大头来到了北京站对面的“加州牛肉馆”里点了几样凉莱，要了两听啤酒外加两大碗牛肉拉面，让大头吃了个特饱，喝了个痛快。然后开着车沿着繁华的市区大道一直朝北京西站急弛而去。

    肖忠在西站的售货亭里为大头买了一大兜子桶装的方便面，还有饮料和零食为大头拎着。

    肖忠说：“车上的饭菜没什么吃头。”接着又关照起来：“记住了：在列车上不要和陌生人多接触，更不要吸食陌生人的香烟和饮料。把钱装好了，到了成都好好撮一顿，那里的风味小吃很有名的。”肖忠掏出一张名片来来递给大头：“到了那里给我来个电话。港城那边，我会给陈伯陈妈他们打电话的，你走好啊……”

    肖忠挥着手看着列车缓缓启动直到平安驶离京西的站台。

    由于连续下雨再加上山洪和泥石流，西去的路线不太通畅。大头抵达成都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站台上的显示器上显示出：此次列车比预定到达时间晚点八小时零二十七分。

    大头在车站广场前买了一张“成都市区交通图”仔细浏览起来，了解到自己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小吃一条街”，招过一辆出租车，说清楚了自己要去的地方，然后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便在“小吃一条街”的街口停妥，大头付清车资钻出车外，在人流如潮的“一条街”上穿行起来……大头先在一个“麻辣串”的小摊前停了下来。

    摊子不大，一只铁皮桶做成的蜂窝煤炉子上，坐了一口大号的钢筋锅正在往外溢着热气，锅中的红汤水里插着一串串用竹签串联起来已经煮熟、浸色进味的可食串串。

    大头要了两串吃起来，觉得味道很好，很特别，用手数了数锅里的串串一共有十几种，忙掏出纸和笔记录了下来。

    大头有一个特别的嗜好：对吃的东西很讲究，也很有研究，不管吃到什么，只要觉得它好吃，味道特别，都会在嘴里慢慢去品味，通过一番品味，八九不离十都能猜出它是用什么调料烹制出来的。回家之后，照葫芦画瓢学着做起来，也能做出一些可口的吃食来。平时或者过节，陈妈都愿意让大头来做一些特色菜改善一下大家的口味，吃过之后，一家人都赞不绝口，评说味道确实很特别。因此大头还得了个雅号叫“美食大师”。

    往前走上几步又是一个卖“麻辣串”的小摊，跟刚才的摊子不同。刚才是水煮的，现在却是油炸的。

    一只很大的玻璃罩子里：上层十几个长方形的塑料浅子里面码放着用竹签穿好的各式串子，下面是一只燃气单灶，一只平锅盛了半锅油正翻滚着油沫子。主人正在用手翻动着油锅里一根根被油炸着的串串，待炸出颜色来，便用食品夹夹住在锅边上沥尽油滴放进一个不锈钢的大平托里，拿起刷子往串串上刷瓶罐里熬好的酱，洒瓶子里装好的各种调料，然后用塑料袋包裹好分递给围在他摊前等候的人。

    大头一样要了一串让主人为他煎炸起来，自己则拿起旁边的瓶子用鼻子去嗅了嗅。大头嗅出来第一只瓶子里装的是面酱，第二只瓶子里装的是麻辣油，第三只瓶子里装的是孜然，第四只瓶子里装的是辣椒面，还有味精、精盐什么的。大头一一在心里都记住。接过来主人为他做好的“麻辣串”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在吃的过程中把主人的整个制作过程都看了个满眼。

    大头吃完，结完帐，迅速离开了这个摊子，走到一边去忙掏出笔和小本子来，将心里悟到的“诀窍”统统记录下来。

    大头继续往前走去……整整一条小吃街上人潮如流，卖吃的，买吃的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又热闹非凡。这里的生意异常火爆，不用吆喝，人们想吃什么，就走到卖什么的摊铺前，根据自己的喜好点吃起什么来，既独特又实惠还地道。

    大头在一处围了很多人的大摊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间面积足有百十多平方米的店铺子，老式的木板房被主人用大红的重漆重新刷过，门前挂着精制的彩色招牌“四川风味，巴蜀一绝”八个大字的下首是更大的彩字“酸辣粉”。门前两个燃煤的大炉子，两口特大号铁锅里翻滚着开锅的气泡，门首用铁架和木板搭起来的长案上摞着百来只大海碗，一只四方的大蔑箩里盛放着用水浸泡过的粉丝和满满一塑料桶洗好的青菜。五六个搪瓷盆里分别盛放着肉末辣酱、炒熟的黄豆粒和碾碎的熟花生米以及香菜末、酸泡菜、海带丝等必备品。

    两个男人用手抓起一把把的粉丝投放进两口溶开的油汤锅里的大漏捞中，再抓起一些青菜、酸泡菜和海带丝压盖在上面烫一烫之后分别捞入一个个大海碗里，动作既快捷又麻利。两个女人用手和小勺匙不住地往碗里添加进肉末辣酱、炒熟的黄豆粒和碾碎的熟花生米以及香菜末，倒上些醋，再一碗碗的端放到屋子里的一张张桌子上。

    屋子里的十几张桌子旁落满了人，外面还有几十个人在排队等候着，生意异常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