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将军,这个你得把大乾的定国大将军或者是皇宫的总管太监抓过来,抓我这么一个吏部尚书,没用啊。”钱程遗憾地说。
“你——你以为我抓不到吗?”翁归逖的脸都涨红了。
“我可没说将军你欺软怕硬,将军你一定比那裴子余厉害,一定一个手指就能把他打趴下了。”钱程笑吟吟地说。
邬赫逖轻哼了一声道:“钱大人,你不要呈什么口舌之利,要知道你现在能活着站在这里,本是万幸。你家主子,原本约我们一起潜入大理寺是要杀你以绝后患的,是我让翁归逖假意应承,买通内应把你劫了出来。”
钱程一脸的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我还要多谢昆莫和翁将军的救命之恩了。”
邬赫逖注视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钱大人,你看,你为岭南王世子殚精竭虑,却落得如此下场;大乾皇帝看似宠信你,却将你下了大牢,你何苦再为他们卖命?我们乌孙人,向来不会做此等口蜜腹剑的事情,只要你对我们有功,就永远都是我们的座上宾。”
钱程惊喜地说:“真的?昆莫如此大度,肯用我这被人抛弃的棋子?”
邬赫逖一阵心喜,脸上的笑容温和了许多:“那是自然,只是你第一次来到我们乌孙,我若是要重用大人,大人必然要拿出些东西来,我才能服众。”
“不知道昆莫指的是……”钱程问道。
邬赫逖眼睛瞟了一下左右,示意她附耳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军队和宝藏。”
钱程愣了一下,心里狐疑:这宝藏,勉强可以理解成为那吴启远留给她的那些财宝,可军队又是从何说起?难道说那隐藏在那太麓山脉中的军队还没有叛变?还没有被景恒之剿灭?
只是这狐疑她面上未露半分,只是微微一笑说:“昆莫想知道的都没问题,都在我脑中装着。不过我经此一事之后,俨如惊弓之鸟,昆莫若真的是胸怀宽阔的贤明圣主,我必然把我所知的秘密全部倾囊相告,可若是昆莫……我还是乘早去了阴曹地府比较痛快。”
方泽在她身后虎目圆睁,抓着她的衣服刚想劝阻,钱程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休要啰嗦!”
邬赫逖心里鄙夷,面上却微笑着说:“钱大人你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钱程双手往后背一负,在大帐里缓缓地踱起步来:“昆莫,你可知那世子为何要杀我?又可知那大乾皇帝为何要把我下了大牢?”
邬赫逖摇摇头。
“那是因为那大乾皇帝善用心术,他把我骗得对世子完全失望,又让我以为他真的对杀妻之恨全部抛却,然后我便把世子的秘密全部倾囊告知,世子因此被俘事败。”钱程信口开河地说。
邬赫逖和翁归逖对视一眼,心里倒是信了七八分:那吴启远谋划多年,实在没有理由这样莫名其妙被抓了。
“既然你立下如此大功,为何那大乾皇帝要把你下了大牢?”邬赫逖沉声问道。
“那自然是他秋后算账,把我以前得罪他的事情全部放在一起清算了!我还以为他真的对我宠信有加,结果被他骗得好惨!”钱程眼圈一红,差点没掉下泪来。
邬赫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说:“那是你识人不清啊。”
钱程点头说:“是啊,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昆莫既然说自己胸怀宽阔,将军也对昆莫推崇备至,说昆莫乃古往今来第一人,我想和昆莫打个赌,若是昆莫也能如那大乾皇帝一样,让我心甘情愿说出心中的秘密,那我才能服你!”
邬赫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滴地消失了:“钱大人,你这是在要挟我,还是在激将我?”
一旁的翁归逖听得不耐烦了,也学着他的兄长“铮”的一声拔出刀来,冲着钱程怒喝道:“你这奸臣算是什么东西,狗命都在我们手里,还怕你不说不成?”
钱程深吸了一口气,脑中转过数个念头,冲着那邬赫逖微微一笑:“昆莫,看来我还不如死在将军的刀下,了此残生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