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方舒瑜挠挠脸,“贺总最近没来公司啊,不少人都在猜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被一枪打穿了。
乔唯欢这些天刻意不去想贺正骁,现在听人提起,几乎克制不住表情,只能低头继续看文件。
谁知道方舒瑜今天特别没有眼力见,凑过来问她,“内部人士给点消息,我好卖人情去啊?”
乔唯欢拿起份文件,仔细的看了会,“明天去出个差。”
“好,去哪?”
“撒哈拉。”
“……”公报私仇!
翻着翻着,乔唯欢看见份不归她管的文件,拿起来,问方舒瑜:“你送错地方了?”
“不是。”方舒瑜不惹她,认真了脸色,“刚贺总秘书拿给我的,让我交给你,说是贺总的意思。”
乔唯欢手指使了点力气,圆润的指甲在纸页上留下道浅痕。
仔细看了看文件,眉头蹙了起来。
这份东西,她处理不了。不是难以理解,而是内容太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不能代替公司来做决定。
赶走还要打听八卦的方舒瑜,想了半天,用座机给贺正骁家的座机打过去,没人接。
挂了电话,居然有点松口气的意思。
风平浪静了几天,乔唯欢以被害人的身份出庭。
这案子的庭审过程不会公开,然而到场的人很多,居然是座无虚席。
再见谢三,他身上气势没有磨损半分,仍然还像当初在包厢里见到的一样,凶险骇人的长疤、笔直冷硬的站姿,犀利得像一把吹毛断发的冷兵器,全然不像即将被审判的阶下囚。
进庭的时候,看见坐在前排的含笑的孟元德,谢三没什么笑意的牵了下嘴角,随后,森冷的视线落在了孟元德旁边的男人身上。
贺正骁弯起唇角,优雅风度地略一颔首,目光在谢三身上短暂停留,便滑到了女人身上。
感觉到那道深刻的目光,乔唯欢压力很大的攥紧手指,一眼不眨的盯着法官。
“现在开庭……”
审判的过程很顺利,基本不用乔唯欢说什么,谢三罪证确凿,而且每一项单拎出来都够他喝两壶,合到一起,结果可想而知。
直到“死刑”两个字响彻法庭,谢三的身型仍然纹丝不动。
到此,跨国大案告一段落,在即将开始的大会上的另外一场风波,就不关乔唯欢的事了。
乔唯欢舒出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谢三快要被带出去的时候,乔唯欢起身,不合时宜的提了个要求,“我能和他说一句话吗?”
法官略带询问的视线在前排一扫,跟着点了点头。
乔唯欢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不疾不徐的过去,客气的问:“谢三爷,你能告诉我,绑我的那群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谢三没想到,到了今天还会有人喊他“谢三爷”。
他面无表情的抬眼,“死了。”
乔唯欢笑了下,“谢谢。”
出了法院,麻烦来了。
乔唯欢不想和贺正骁碰上,先一步离开。一大波等候在外的记者端起长/枪短/炮,笔直的朝她过来,让她寸步难行。
“乔小姐,请问这次的开庭结果是什么?和外界猜测的一样是死刑吗?”
“乔小姐,听说你这次是以受害人的身份出席,那么你被绑/架是事实吗?”
“这个月3号,我市曾有一次大规模的追捕行动,请问那次的行动和你有关系吗?”
“乔小姐……”
一地的七嘴八舌之中,某句话清晰的刺进她的耳朵。
“乔小姐,据说这次的事件背后涉及到几位政/治人物,你方便透露下是谁吗?”
这句话问完,记者群诡异的静默了一瞬。
……这么敏/感的问题,他们也很想问,就是不敢!
真感谢这位不怕死的记者!
乔唯欢挑起眉,面上端着大方的笑,娴熟的和这人打马虎眼,“有关案子的消息,我的经纪公司会对外发出声明,一次性解答各位的疑惑,相信大家的疑问在看见声明的时候会全部解开。”
她早就预料到这些麻烦,也没想过避开,敷衍了几句之后,跟来的傅明朗和方舒瑜很有眼色的带她突围。
但是围着的人太多了,记者们没拿到想要的消息,十分尽责的不肯散开。两边一个围一个闯,免不了要有肢体接触,几个回合下来,动作幅度都大了起来,变成了推推挤挤。
冷不防一位记者的胳膊被撞了下,手里的话筒直勾勾的冲着乔唯欢的脸去了,她向后躲,又不知道后背撞到谁,没躲开。
乔唯欢眼看话筒快要撞上她,已经做好脸疼的准备,就看见话筒居然奇异的、笔直的后退回去。
“哎呦!”
这位记者被人拽着后衣领从人群里拎出去,轻飘飘的扔到地上,手里的话筒“哐当”落地。
他心惊胆战的捡起宝贝话筒,气愤的抬头,对面身高马大的西装男一身冷肃,墨镜底下露出的彪悍的面部线条,吓得他噤了声。
仔细一看,西装男居然有一排,标枪似的站得整齐,肃杀的气势一下子让喧嚣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