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璟延没作声,反而是一脸怪异地瞧了瞧她。
他负手而站,又道:“还有一颗荧惑守心,司天下人臣之过,却不轻易出现。秘术士言,荧惑守心近乎妖星,一出必定天下大乱。孤出生之日,便有秘术士推算,孤之后代,不宜承继帝位,否则妖星再显,君氏十八代江山将断送他人手中。孤之皇父出于各种考量,便将孤送回亭洲封地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如今细想之下,其实他这样做除了忌惮外戚,未必不是要保全孤。”
“人们总是把一切无法改变或是挽回的事情归咎于天象和命数。这是天下最愚蠢的做法。”莫菁望着那片美丽的星空,平静道。
君璟延闻言点头,对莫菁的话颇为赞同,他回道:“所以孤即位后,便把那些秘术士都杀光了。”
呃……还是继续看星星吧。
其实,今夜的星星在月亮的衬托下不甚明亮,还不如看月亮。但鉴于月亮只有一个,星星却有无数颗,还是看星星相对没这么无趣。但是看久了,脖子也累,莫菁百无聊赖,寻思着如意几人到哪儿偷懒去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要不……君上你再给奴才找下织女星?”
他的指尖凉凉,又用力地点了点莫菁的眉心,十分干净利落地拒绝道,“不给。”
收了手后又漠离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看那片星空。任由她一个人举着纱灯,鼓起气鼓鼓的脸颊敢怒不敢言地独自揉眉心。
“相爱……可好?”他忽然道。
莫菁愣住,她垂下手,心却弼弼地急跳,可君璟延没有回头,侧颜如画,静立着,站在她的身旁,波澜不惊,如同一株盛开的海棠树,在月色下交相辉映,和雅又雍容。走近一步,小心翼翼地勾起她的手指,两道长长的影子如同依偎般重叠在一起。
“也不会让你成为孤的依附,你不用把孤当作唯一的天地。你在这宫中可以随意地嘻笑怒骂,不用去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就是你。”他的嗓音如同晨起的雾霭般柔软,“最重要的一点,孤绝对绝对不会轻易便将你舍弃哦。有孤在的一日,都愿意与你携手踏过每一寸土地,你不再是独自一人。”
他目光灼灼,莫菁默然无语良久,只是本能地往后退,脚踏在淡色的玉兰花上,四周都是玉兰暗香浮动的气息,一切烦嚣的东西都似乎不复存在。
不再……独自一人。真的是极大的诱惑呢。
天地间都成了个不真实的梦境,君璟延在月光下专注地望她时,是那样的坦荡而坚定,仿佛她一眼就能将他看透。
或许真的是以真心换真心。心底有个渴望的声音在催促着,答应吧,答应他。可动了动喉咙,却说不出一个字,她又往后退了一步,菲薄的脊背撞在树上,纱罩灯跌落在地,应声而碎,明亮的火苗在那一瞬被熄灭,她终究无法被骗得心甘情愿。
她猛地回头,却一脑袋撞在树上,震落了玉兰花。痛得她捂着额头蹲在地上龇牙咧嘴。
君璟延却似个捉弄人的顽劣孩童,躬着腰,双手撑着膝盖低首瞧她,醇澈的嗓音隐约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语气却是十分欠揍地装作关切地问“怎么了?很痛么?”
莫菁恼羞成怒,明明疼得眼含泪花,想骂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忽然觉得十分难为情,脸似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君璟延在一旁十分惊奇地问:“你脸红了?都红到耳根子里去了。”他附在她耳边,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温热的气息氤氲在那片肌肤之上,让她瑟缩了下,“平日装得要多铁石心肠就多铁石心肠。原来你是只纸老虎,吃软不吃硬。”
他笑着离开,独留她双手捂着脸,蹲踞在树下,象只小兽般缩成一团,半天后才回味过来这皇帝原是在调戏她。
妈的,好气!
当晚回去在纸上画了个小象,整夜不睡扎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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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对不起男主,但是……我们女主也是有人追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