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我只爱你和我的父亲。”
“可怜的孩子!”基督山说道“那是因为除了你的父亲和我之外你根本没跟什么别的人说过话”
“好吧!我何必要跟别人去说话呢?我父亲把我叫做他的心肝而你把我叫做你的爱人你们都把我叫做你们的孩子!”
“你还记得你的父亲吗海黛?”
那希腊少女微笑了一下。“他在这儿和这儿”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她的眼睛和她的心。
“那么我在哪儿呢?”基督山笑着问道。
“你吗?”她大声说道“到处都有你!”
基督山拿起这年轻姑娘的纤纤玉手正要把它举到他的唇边那心地单纯的孩子却急忙把手抽了回去而把她那娇嫩的脸颊凑了上来。“你现在要懂得海黛”伯爵说道“从现在起你是绝对的自由了你是主妇是女王。你可以自由放弃或保持你故乡的习俗随你喜欢怎么去做都行你愿意在这儿呆就在这儿愿意出去就出去有一辆马车永远等在那儿听你的吩咐不管你要到哪儿去阿里和梅多都可以陪你去。我只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噢说吧!”
“关于你的出身一定要严守秘密。对谁也不要提过去的事情在任何情形之下都不要宣布你那威名显赫的父亲或你那可怜的妈妈的名字!”
“我已经告诉过你啦老爷我不愿意见任何人。”
“海黛这样完美的一种隐居生活虽然很符合东方的风俗习惯但在巴黎会行不通的。所以你得竭力使自己习惯这种北方的生活习惯正如你以前在罗马、佛罗伦萨、梅朗和马德里一样不论你留在这儿或回到东方去将来总有一天这也许会有用的。”
年轻姑娘抬起那双含泪的眼睛望着基督山以一种伤心真挚的口吻说道:“不论‘我’回不回东方你的意思是你不回去了吗老爷?”
“我的孩子”基督山答道“你知道得很清楚假如我们必须分手的话那决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树是不愿意离开花的是花离开了树。”
“老爷”海黛答道“我决不愿意离开你因为我知道没有了你我决不再能再活下去的。”
“可怜的孩子!十年以后我就会老的而你却依旧很年轻。”
“我的父亲活到了六十岁他的头已经斑白可是我对于他的崇拜和爱远甚于对所有那些我在他的宫廷里所看到的活泼漂亮的青年呀。”
“那么告诉我海黛你相信你能过得惯我们现在的这种生活吗?”
“我能见到你吗?”
“每天都能见到。”
“嗯那么你何必还要问我呢我的主人?”
“我怕你会感到孤独的。”
“不老爷因为在早晨我等着你的到来在晚上我可以回想你和我在一起时的情形此外当我孤独的时候我又有美丽的往事可以回忆。我好象又看到了广大的平原和遥远的地平线以及地平线上的宾特斯山和奥林匹斯山那时我的心里就会有三种情感悲伤感激和爱决不会再感到什么无聊的。”
“你真不愧是伊皮鲁斯的子孙海黛你这种富于诗意的可爱的念头充分证明你是神族[指希腊神话里的神。——译注]的后代你放心吧我一定注意照料你不让你的青春受到摧残不让它在阴森孤独中虚度过去因为假如你爱我如父我也一定爱你如女。”
“老爷不要误会我对你的爱和对我父亲的感情是大不相同的。他死了以后我还能继续活下去但要是你遇到了什么灾祸那我听到噩耗的那一刻也就是我死的时候到了。”
伯爵带着难以形容的柔情把他的手伸给了那兴奋的少女后者虔敬而亲热地把手捧到她的嘴边。基督山的大脑经过这一番抚慰之后已适宜于去拜访莫雷尔家人了他一边走一边轻轻地背诵出品达[品达(公元前五二一—四四一)希腊的抒情诗人。——译注]的几句诗句:“青春是一朵花它为结出爱情的果实。你看着它渐渐地成熟将它采下你这采摘者啊是多么的幸福。”此时马车已遵命准备好了伯爵轻轻地跨进车厢里车子便立刻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