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神,就那样在齐凤的眼波的中,失却了。怔怔的望着她,连底牌送过来也不晓得,直到又一张牌送过来,齐凤低头看牌时,我才得以恢复思考的能力。不知为何,我觉得整个人都似被掏空了般,沉沉的失落令我心情压抑。
唉,我想,齐凤已经看穿了我。
“齐小姐梅花a,刘先生红心2,齐小姐说话。”
“我要一张牌。”
“老板,牌面太差,要不收手吧,这么赌下会输很多的。”
赌博,我并不是很懂,但市井之流常玩的金花,我还是会一点的。正如海盗所说,我的牌面太差了,眨眼间,对面的齐凤已接连三次要牌,三张a,而我却在失魂落魄中连底牌是什么也不知,低头看了下我的牌面,心里只有一个字,恨,虽全是红心,却是2,3,5,基本上败局已定。
“刘先生,还想玩下去吗?”
“唉,从牌面上看,似乎是没必要了,不过,我这个人脾气很硬,不到黄河心不死,齐小姐牌面大,尽管说话就是,至于赌桌上的规矩,一律照旧便可,就算是输,也要输的心服口服才对。”
“刘先生,我想你还不清楚我台子上的规矩,蕾蕾,麻烦你解释一下。”
“好的,刘先生是一掷千金的豪客,输赢并不在意,这底牌是一百五十万,每要一张牌翻番,现在是四张牌,那就是一千两百万,若再要一张牌,那就是两千四百万,刘先生,你明白了吗?”
“二千四百万?”头痛欲裂,这才明白刚才海盗为何想阻止我,原来底牌一百五十万,每要一张牌便翻一番,这可真要命了,扭头看了眼海盗,却见他只是苦笑,无奈之下,也只得如此了。
本想借此断了海盗的赌性,却不知我自己却已是泥足深陷,想脱身也要扔下一千多万,虽肉痛,我仍舍得,因为输的心服口服,因为对面坐的是电美人,因为切牌的是林蕾蕾,因为基于男人的豁达总之,目前来看,我只能继续下去。
“海盗,帮我清一下场,我不想受干扰。”
“老板?唉,好吧,诸位,我老板赌术通天,有回天之术,不过不想在世人面前卖弄,所以还请诸位在门外稍待片刻,输赢一会便知,若卖个面子,便是我海盗的朋友,若是硬要先睹为快,嘿嘿,莫要怪我海盗无礼了。”
“海盗为人仪义,今天我们就卖你这个面子,走。”
有人说着场面话,率先离场,其他人自然也只好跟风,窍窍私语中纷纷转身向门外走去。片刻后,室内便只剩下我,对面面无表情的齐凤,神色有异玩弄着砝码的林蕾蕾,身侧满脸汗水的海盗。
“海盗,能出去一下吗?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输时痛哭流涕的样子。”
“老板,你不会输的,我赌你赢。”
“嘿嘿,谢了,不过,赌博这玩意向来是十赌九输,今天这把就算是你我人生中最后一局吧,若赢,你我人生从此不欠豪赌一场,金盆洗手可谓风光无限,若输,那也要朝阳面对才是,洗心革面才好,好了,林小姐,请发牌吧。”
海盗手掌落在肩头,重重的一拍,而后义无反顾的转身几步走出门外,‘咣’的一声中,将门重重的关了,让室内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可在这个空间里,气息异常压抑,因为谁也不晓得,最后一张牌将是什么。
“唰”
纸牌轻轻滑过桌上的红色绸面,隐约中,我听到迸现的电鸣声,林蕾蕾不知何故,发牌时双手离桌面有一定距离,就连她刚才紧贴桌沿的身子也拉远了些。目光直视中,我看到一直将手藏于桌下的齐凤,不知何时,将那对玉手落在桌面上。
心知肚明,若齐凤与林蕾蕾在合伙出千,这最后一张牌,便是最好的机会,只要让我得一张废牌,依现在桌上的牌面,我已是输定了,断然是回天乏术。对于出千,如我所知赌博一样,不晓得有多少种,眼见牌发过来,我心里却静了下来,无非是输赢罢了,何必太认真?
伸手间,我想去揭开那张新发的牌,却在手指轻触台面时被电击,整个人猛的靠在坐椅中,强大的冲击力竟硬生生的带着椅子移动了数十公分的距离,而这还是我心有思想准备下的结局。
“刘少杰?你没事吧?”
“唉,还好,比上次轻多了。”
轻声应着,强忍身体的麻木,我举目看向对面的齐凤,见她神色依旧冰冷,目中却隐含关切,沉吟中,扫视桌边伫立的林蕾蕾,看到她眼中闪过惊异之色,忍不住冷笑了声,再次伸手过去,有惊无险的捏到了牌,翻了过来,红心6。
早有输的心理准备,也不在乎是什么牌了,看了眼,算了下盘面,仍是输多赢少,心中也就坦然了,既然要输那就要输的大气,毫无芥蒂的看向对面。可是,意外的却是,对面的齐凤揭开牌面一角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目光电逝般望向林蕾蕾,而林蕾蕾的神色则狐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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