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宙礼长身直立,袖口折出小臂的漂亮线条,左手轻轻搓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他笑容晏晏,眸底暗涌层层,
眉梢吊着一丝懒懒悠情。
“我的妻子雪芙,美艳大方,气质高雅。夜盛昙花香,晨败海棠春,便是最好的画师也描不出这样的天上美人儿,为夫的我多看几眼,便是仙人般的享受。”
“何乐,而不为?!”
他一边说着,又慢慢俯下身去,单脆落地。
一手钻进被子里,握住了那只紧张又羞涩攥紧的小手,揉在掌心。
“雪芙,你若原谅了我昨日的怠慢,就再叫我一声。”
顾雪芙从未有被如此这般,温柔缱绻地对待过,还是在她发脾气之后。
当初,她也这样对赵驭发过脾气,想要多一些的关注。
有人说,情侣夫妻之间,偶时吵吵架,反而可以拉近关系。
可是赵驭给她的回应是疾颜厉色地斥责她,没有教养,心胸狭隘,缺乏气度,过于高傲,目中无人,锱铢必较。
那一段时间她情绪特别糟糕,极端敏感。一度以为自己就是赵驭说的那种人,感觉到极端痛苦,不得不偷偷去看心理医生,开始吃药。
豪门爱面子,要是真爆出当家少奶奶患精神疾病,那将是让家族蒙羞的巨大丑闻。
她的包里,长期带着调节情绪的药品。
其实就是抗抑郁。
她还是害怕,霍宙礼对她越好,她那些曾经强自压抑的欲望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得不到满足,被忽视时,糟糕的负面情绪就会跑出来,占满她的脑子。
让她心浮气躁,无法平静。
每一分每一秒,都慢得可怕。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喝酒,让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不让那些糟糕的情绪再占遗憾大脑。
她去玩极限运动,可以让注意力专注于当下,那些嘈杂的声音就会消失一会儿。
她怕自己的歇斯底里,像以前吓走赵驭一样,吓走霍宙礼。
如果他对自己产生了不耐烦,是不是就会变得跟赵驭一样,再也不想理她了?
可是现在霍宙礼一直在跟她道歉,道歉昨晚过于激烈的战事。
他没有走,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又温柔体贴地陪着她,安抚她,哄她。
宠溺她。
这只握着她的大掌,就像他们初见时一样。
他就在那里,极有耐心地,任她攀附求生,予她一刻安心。
他更没有责骂她,还说着那么肉麻的情话,赞美他的妻子。
她!
好像,她在他面前,总是漂亮的,可爱的,值得被原谅,被呵护的存在。
这种温柔包容的感觉太好了。
她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过于患得患失了啊!
她真的值得他这样温柔对待吗?
霍雪芙慢慢探出头,看着男人似乎是半跪在床边的,她目光上移,接上他的注视。
他的眼神,真挚,又温柔呵!
她鼻头一酸,泪水决堤。
“老公……”
“嗯。”
“我……我有病……”
“哦,什么病?我哥姐认识的厉害医生不少,咱家也不缺钱,啥病都能治好。”
“不……”
小妻猛摇头,泪花打在霍宙礼手背上,他心里一软,将人抱进了怀里,轻轻拍哄。
“我说能治,就能治。嫁夫随夫,这事儿你得听老公的。”
“老公……”
顾雪芙一下哭得凄凄厉厉,盛过两人初识那会儿她刚刚死里逃生。
“老公,我得的是,精神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