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翻云想不到左诗少时便对自己有崇慕之心,对左伯颜这爱女,心中增多了三分亲
切,轻柔地道:“左公怎么说了?”左诗低泣道:“爹说爹说:做个平凡的女子吧,
你娘的遭遇,便是她长得太美丽了,我看你容色更胜你娘,唉:红颜命薄:红颜命薄!”
浪翻云不胜唏嘘,左诗以她娇甜的声音,但学起左伯颜这几句话来却唯肖唯妙,可见左
伯颜这几句话在左诗幼嫩的心灵内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而照左伯颜所言,他爱妻的
死亡,恐怕不止于兵荒马乱中为贼兵所辱而死那么简单,其中必有一个以血泪编成的凄
惨故事。
红颜命薄!
惜惜不也是青春正盛时悄然逝去。
左诗亦无端卷入了江湖险恶的斗争里。
左诗凄然一笑,道:“爹临死前几年,曾很想和我离开怒蛟岛,找个平凡的地方,
为我找门亲事,自己便终老某地,但他总是不能离开怒蛟岛,我知他已深深爱上这美丽
的海岛,爱上了洞庭湖,和岛上狂歌送酒的英雄好汉。临终前,他执着我的手,给我订
下了终身大事,守丧后,我便嫁了给他,岂知岂知,他也死了,我并没有哭,我不
知道为何没有哭,我甚至不太感到悲伤,或者我早麻木了。”
浪翻云仰天长叹,心中却是一片空白,哀莫大于心死,左伯颜死后,左诗的心已死
去。这么娇秀动人的美女,却有着这么忧伤的童年。
左诗的声音传进耳内道:“那天雯雯来告诉我,你会往观远楼赴帮主设下的晚宴,
我自己也想看看你的样子,又抵不住雯雯的要求,忍不住也去了。”
浪翻云很想问:“你特别开了个酒铺,酿出清溪流泉这样天下无双的美酒,是否也
是为了我有好酒喝?”但话到了口边,终没有说出来,手滑到她的粉背上,掌心贴在她
心脏后的位置,丰沛纯和的真气,源源不绝输进去。
左诗脸容松弛下来,闭上眼睛,露出舒服安祥的神色。
浪翻云充满磁力的声音在她耳边道:“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一切都会不同了。”
谷倩莲竖直耳朵,听得房外走廊的刁夫人和南婆去远了,又待了一会,才松下了一
口气,暗忖道:“现在各人必是都分别回到他们休息的地方,心怀叵测的柳摇枝又要给
那小子疗伤,真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走到门旁,先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刚要伸手拉门,脚步声响起。
谷倩莲暗庆自己没有贸然闯出,返到床旁坐下。
脚步声虽轻盈,但一听便知对方武功有限,看来是丫环一类的小角色。
步声及门而止。
“咯:咯:咯!”门给敲响。
谷倩莲本以为是过路的丫环,那知却是前来找她,难道那刁夫人又使人送来什么参
茶补汤那一类东西,真是烦死人了,有好气没好气叫道:“进来!”“咯:咯!”谷倩
莲暗骂难道对方是耳聋的,又或连门也不懂推开,无奈下走到门前,叫道:“谁呀!”
外面有阵女人的声音道:“夫人叫我送参汤来给姑娘。”
谷倩莲暗道:“果然是这么一回事。”伸手便拉开门来。
门开处,赫然竟是柳摇枝。
谷倩莲骇然要退,柳摇枝已欺身而上,出指点来,动作疾若闪电。
纵使谷倩莲有备而战,也不是这大魔头对手,何况心中一点戒备也没有,才退了半
步,纤手扬起了一半,已给对方连点身上三处穴道,身子一软,往后倒去。
柳摇枝一手抄起她的小蛮腰,在她脸上香了一口,淫笑道:“可人儿啊:我为你骗
了这么多人,你总该酬谢我吧!”搂着她退出房外,掩上了门,几个窜高伏低,很快已
无惊无险,来到舱尾的房间内,穿窗而入。
房内的床上,躺着的正是那昏迷了的刁辟情。
谷倩莲几乎哭了出来,想起早先柳摇枝向刁项等强调无论这房内发出任何声音,也
不可以前来骚扰,原来这淫贼早定下对付自己的奸计,不由暗恨自己大意。
柳摇枝得意之极,抱着她坐在床旁的椅上,让她坐在大腿上,再重重香了一口,赞
叹道:“这么香嫩可口的人儿,我柳摇枝确是艳福齐夭,听说双修府于男女之道有独传
法,你是双修府的杰出高手,道行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吧!”谷倩莲唯一能做的就是闭
上眼晴,但却强忍着眼泪,心里暗骂要哭我也不在你这奸贼的脸前哭。
柳摇枝嘻嘻一笑道:“我差点忘了你被我对了穴道,连话也说不出来,不过不用怕,
待会我以独门手法刺激你原始的春情,吸取你能令我功力大增的真阳时,定会解开你的
穴道,听不到你辗转呻吟的叫床声,我会后悔一生的。”
谷倩莲的心中滴着血,可恨却连半点真气也凝聚不起来。
柳摇枝阴阴笑道:“你可以瞒过刁项他们,却瞒不过我,你撞入我怀里时,从你微
妙的动作,我已看出你身负上乘武功,何况我曾看过你的图像,虽没有真人的俏丽,但
总有五、六分相肖。”
谷倩莲更是自怨自艾,这么简单的事,自己竟没有想到。
柳摇枝道:“风行烈那小子也在船上吧!好:待我侍候完谷小姐后,才找他算账,
这次真是不虚此行呢!”谷倩莲想起风行烈,眼泪终忍不住夺眶而出,心中叫道:“风
行烈:永别了。”
死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不甘心在这恶魔手上受尽淫辱而亡。
柳摇枝抱着她站了起来,往床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