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是农学考试,非要穿这么宽大的儒袍,行动不便又容易中暑,何苦呢?”
李幕然叹了口气,随后取出一枚藿香正气水,命人给灌了进去,很快,那人悠悠醒转,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
但是当他看清楚自己的状况后,脸色又苍白起来,“我……我失败了。”
“很不错了!就是体能不足,下届考试继续努力!来几个人先把他抬到庄里休息。”
李幕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人照顾他后,视线再次转向了赛场。
此时赛场又有了变化,太学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彻底放弃了晋级下一轮,宣布退出比赛,与此同时,国子监也减了八个人,这样一来,场上的人还剩下太学的二十人和国子监的三十九人。
尽管太学的人数依然跟国子监还有很大差距,但是差距在缩小。
李幕然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此时,樊建再一次显现了他学生领袖的姿态,他站起来回头对太学的其他学生喊道,“诸位同门,我们是太学的学生,我们代表的是太学,李太守认为我等从小锦衣玉食,吃不得苦,认为我们不可能赢得比赛。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身份比那些贱民高贵,我们的能力也要比他们强!不想将来让他们这些贱民骑在我们脖子上耀武扬威,就挺直你们的脊梁,坚持下去!”
樊建的狠劲似乎刺激了太学不少人,原本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的,听到他这一番话,又咬紧牙关低头继续插秧。
樊建的话,连李幕然也不由得肃然动容,他是个狠角色!他内心的狠辣和他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容貌对比太强烈了。能够掐准在其他人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说出这激励忍心的话,好比给快要濒死的病人来了一针强心剂。
通过考试选拔官吏,确实给了普通庶民阶层很大的机会,可士大夫阶层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通过各种形式压制庶民阶层的壮大!其中就包括樊建这种正面硬杠的。
不出所料,苏毅第一个完成了考试,紧接着是国子监其他七八名学生。
就在这时,樊建也完成了考试,是太学学生中的第一名,总成绩排在了第九名!也算一个很不错的成绩。
插完最后一个秧苗的瞬间,樊建站起来仰头长啸,似乎是要一吐胸中的愤懑不满。
樊建完成后考试后,陆陆续续又有七个人退出了考试,这七个人中有五个因为累到昏迷而不得不退考的。
待到最后一名考生考试完毕后,李幕然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此时,这些学生大半已经变成了泥人,衣服上泥水点子到处都是,头部被泥给妆点了一多半,并且几乎都要累垮,有二十余个学生在考试结束后竟直接就地卧倒,再也没有重新起来的动力。
“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设这一样考试内容吗?”
樊建第一个跳出来说道,“太守不过想使用免费的劳动力罢了!”
“免费的劳动力?你们也算免费的劳动力?哥几个给他们这些未脱毛的奶娃们看看,什么算是真正的劳动力!”
李幕然话音刚落,原先跟在学生后面辅助的几名农夫走下水田,开始插起秧苗来。然而他们仅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将五百株秧苗全部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