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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又看了看杜铎:
“杜老师您有什么意见?”
杜铎撇嘴道:
“我只是路过看看你们的进度怎么样,我可没好好看……”
时钦一脸不耐烦。
“不用问他了,杜老师从不夸人。想让他评论你,你不如去狗嘴里找象牙。”
杜铎抬起脚要踹时钦,那样子,真像是揍熊孩子的亲姑父。
“小兔崽子你怎么说话呢!”
宋星按下杜铎的腿,横在二人中间。
“杜老师,我看见您一直盯着监视器,现在只是咨询一下你的意见,杜老师不是对表演一窍不通,怕我们笑话不敢说吧!”
宋星的脸上挂了一点淡淡的嘲讽,而杜铎果然一点就着。
“我不懂表演,我不懂表演我连……”
想说的是“我连话剧三朵金花都泡着了”,考虑到时钦在现场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然后懒洋洋地看着宋星道: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演第二次,第一次演得已经很有层次感了,为什么第二次要往隐忍了演?”
宋星眼前一亮,连时钦也坐直了身体——有层次感,杜铎在夸宋星么?
宋星对着秦品风淡淡笑笑。
“既然是杜老师问,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宋星拿出了剧本给秦品风看。
“这场戏,是东珠这个人物能不能立得起来的关键。因为一心想当皇后,所以对赫舍里产生的恨意,这才有了后来血腥的宫斗。“
”但这恨并不来自于爱,而是来自于自怜。她可怜自己,不懂为什么自己比不过赫舍里,不懂饱读诗书的赫舍里,为什么比会骑马射箭的自己强。如果没有后面她去见义父鳌拜,对着鳌拜哭诉,鳌拜教她如何在宫中玩弄权术的戏份,这段的确是应该爆发的。”
秦品风点点头,示意宋星继续说。
“两段戏虽然是分着拍,但是在电视台播放时却是连着放的。东珠在祖母面前爆发一次,再到鳌拜府上爆发一次,这种感觉就像是王校长炫富,明明知道有钱还总是炫富,就没有幸福感了。”
王新琴这时开了口:
“导演我能说两句么?”
秦品风一贯尊老爱幼:
“您请说。”
”宋小姐的长相很妩媚,这种长相当然适合做明星,但是如果演情绪很激烈的戏,随便借表情就会显得很炸。所以想要突出层次,戏一定要淡,整个人物塑造过程只能在重点戏份上释放情绪。虽然听说自己不能为后,人物十分悲伤,但她毕竟是贵族小姐,在祖母面前不敢放肆。宋小姐这样处理,这也是为了突出后面和鳌拜的戏份。“
杜铎看向宋星:
“那你怎么理解鳌拜和东珠的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在鳌拜面前释放情绪。”
宋星笑笑:
“东珠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鳌拜才想当皇后的。”
时钦扑哧一笑:“你别逗了,剧本上可没有这一句。”
宋星挑眉,眼神中带着一抹妩媚。
“你研究我的剧本研究得这么细么?”
时钦立马闭嘴,杜铎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惊喜,这惊喜就像是彗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