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库什的声音渐渐高昂,这个为了一门荣耀奋斗一生,甚至不惜一嫁再嫁,直到嫁给第二任儿子的公主,狠狠扳着外孙女的肩膀,道:
“死很容易,碰头、饮鸩、沉湖甚至一根绳子了事,一炷香的事儿。可是你死了,钮祜禄家从此就和皇家结了仇。太皇太后是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孤儿寡母坐上皇位怕什么?就怕顾命大臣不稳妥,就怕有人颠覆了他掌中的江山。你难道是要他们忌惮咱们钮祜禄氏,以为你宁愿去死也不愿嫁入宫中?“
说罢,她又苦口婆心道:
”既然你对皇上有情,只要能在一起,妻妾又有什么关系?“
东珠定定地看着祖母,眼中波光泛起。她轻轻地推开了祖母。这一次,并没有像演上一条那样泫然而泣,而是缓缓地擦干了眼角的泪。
宛如初春就被风打落了全部花朵的花枝,毫无生机。
“正因为有情,所以只做正妻。对于普天下的臣民来说,我和赫舍里都是能进大清国门的格格,对于皇上来说,我们也都风华正茂。为什么选秀之后,我就要被她踩在脚下,什么后宫之内除了太皇太后和太妃,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钮祜禄东珠,也是父母亲生,凭什么在她赫舍里芳仪之下?就因为她会念几句诗,看得懂王羲之的字?论咱们满人的骑射,她恐怕连我的头发丝都不如!“
穆库什紧紧抱着这个她从小疼爱到大外孙女:
“我的孩子,这就是命。当年太皇太后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大福晋哲哲怀有身孕,为免有人夺宠,吴克善将太皇太后送进盛京。那时候,太皇太后也只是一个侧福晋,谁能想到她今天会坐在慈宁宫里。好孩子,汉人们有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东珠默默念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穆库什握住东珠的手:
“你以为皇上是拿来爱的么,皇上、皇后和贵妃都不过只是一个名头,宠幸和功绩才是咱们钮祜禄氏的立足根本。只要你能进宫,你的玛法、我还有你义父,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赫舍里踩在你头上。”
东珠凝望着穆库什,眼里星辉轮转,像是被启动了机关一般透出光亮。
“祖母,芳仪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她会那么多汉人的东西,皇上喜欢汉人文化,和她很谈得来,如果她当了皇后,她就已经赢了。”
穆库什淡淡笑了,她抚摸着东珠宛如羊脂玉一般的面容。
“孩子,汉人还有句话,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都是一样的,你们的命运……不过刚刚开始。”
“咔!”
秦品风叫了停。
扶着宋星的王新琴手里一轻。
宋星就像是个绷紧了的木偶一样,在导演喊停之后才卸下身上的劲儿,带着一头的汗,宋星迅速走到监视器前,还没有说话,就看见杜铎一脸沉重的表情。
他本来就不白,又喜欢穿藏青色的中式对劲衫,整个人就像是一口大黑锅一样扣在监视器前。
宋星问秦品风:
“这次比上次怎么样?”
秦品风面露难色:
“我还是觉得第一条好,这次你演得太克制了。像刚才那句还有个死,明明不需要那样隐忍……”
秦品风几次想喊停,总觉得东珠的情绪没有被调动上来,可是一想到已经有两条拍摄好的素材在,就任由宋星表演下去。宋星的戏一路到头都没有爆发,就像是听一首没有副歌的歌,急于宣泄内心情绪。
秦品风摇了摇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