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抬脚走了。
院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众人的呼吸声都已经停止。
白锦第一次想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然而一跃而起将他打到在地。
这个混蛋,竟然就这么走了,连个解释也没有。
“看什么看,都给本郡主下去!”
“主子。”木丹捡起地上精致典雅的扇子,交到此刻坐在秋千上生闷气的白锦手上。
白锦嘴角一撇,脸上的委屈更胜,任性的像个讨不到糖吃就哭闹的小孩子。
“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走,还嘲讽我。他凭什么嘲讽我。他以为我不知道越王府里有个名门毓秀的大家小姐等着他回去娶了人家吗……还在我这里装什么。”
木丹深吸一口气,颇为无奈。这般场景,两年前她也曾有幸见到过一次。彼时尚且可以说是蜜里调油,权当风趣。可今时今日,木丹重重叹息一声。心道:主子,你就是仗着越王殿下不会真的生你的气,所以才这么……
“木丹,你是想说我任性?”白锦一跃而起,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吗!”
木丹嘴角一撇,谁让越王殿下对你太好,好到我都有些看不下去。
“主子,你明知道那个所谓的女子不过是越王殿下为了敷衍他父王的旧部,才养在王府里的。而且,这些日子越王整日里都和你腻歪在一起,恨不得寸步不离。就算是你入宫,他也是送到宫门口。你都不知道,外面都说他是个软骨头,不像个男人。真的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白锦的神色终于缓了下来。“我只是不开心他瞒着我。今日还对我发脾气。”
木丹不禁冷汗,方才她也在场的不是么。越王殿下那也叫发脾气的话,那这世上可真是没有多少温言软语了。
而且,多少人明枪暗箭与你,主子你都不放在心上。此刻,越王不过是冷了声音,你就生气。说你不是恃宠而骄,你自己相信吗?
“就算你说的都对,可今日,这些人又不是我找来的。我要是真的把他们赶出去,舅舅真的会杀人的……”
“那越王府的女子也不是越王殿下找来的不是吗?”木丹终是忍不住,她喜欢主子和越王殿下两厢情深的模样,若是主子不能想通,这生闷气伤身体的可是主子自己。
白锦垂着头,若有所思了片刻。终于长嚎一声跌坐在秋千上。等她发现秋千慢慢荡起来的时候,天空中渐渐飘荡起起花瓣来,粉白,樱红,嫩黄……在微微湿润的空气中中缤纷而下,汇成一片花海。
白锦的心,顿时就柔软起来。
花瓣从她脸上飘过的时候,她就像听见周越在她耳边呢喃着唤她暖儿的时候。
“木丹,去敲门吧。”
白锦坐在马车里,只需要掀开帘子就可以看到这个她曾乘着花轿到达过的地方。但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从心头充溢而起,她还是停下来迈出的脚步,选择了坐在马车中。
“主子?”
是竹叶的声音。
“主子怎么在这里?”竹叶跃步跳进马车里,对着白锦施礼。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吧。竹叶,你不是和丛书在别院吗?伤养好了吗?前些日子让你为了青州一事对狄里出手,不养上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好。”
竹叶粲然一笑,“还是主子心疼我。不过我没事了啊,就是用剑还有些不利索。我在这里,是打算由此路回府的。”
“丛书让你回府的?”
竹叶点头。
白锦眼眸顿时微眯起来,这时木丹返回回禀道周越并未在王府,就连丛书也不见踪影。整个越王府并未有主人在。
木丹话音刚落,便见白锦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小桌子上。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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