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是刚刚勒住了脖子还是……有酒味儿。
难怪要背着她压马路,是因为酒喝多了?
“你醉了吗?”
余初甜嗓音纤细,这会儿就贴在他的耳边说话,被涌入耳朵里的小嗓音提起神来,闻少辞直了直背脊:
“差点就醉了。”
酒会结束的太晚,喝了酒不能开车,又带着这个小麻烦鬼,索性放在背上带走,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闻少辞走的很缓慢,看余初甜要下来,他背的更紧:
“马上就到,帽子戴上,别吹风。”
刚刚睡醒吹风肯定感冒,小丫头片子很轻,对于他这样的身高来说毫无压力,余初甜抬手拉好帽子,一抬腿就摸到他腰间的□□,哇了一声:
“喂,太刺激了吧,随身带枪?”
“喂是谁?”
余初甜抿了抿嘴,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哥哥。”
闻少辞想象得到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勾起唇角笑了笑:
“有备无患。”
眼看前方就是住处,闻少辞走的快了些,警告她:
“以后可别乱喊爸爸。”
余初甜回答:“我妈说,我爸是个警察,那天看你掏枪的样子挺好看……”她不过就是想要在心里圆一个从没见过的人,嘻嘻的笑了一声:
“我就过个嘴瘾,以后不乱叫了哦。”
“你爸长我这样?”言下之意,谁能有他帅?
“我怎么知道我爸长什么样子,反正没见过,但一定像电影里那样,很帅气。”
闻少辞轻笑一声,大概喝了酒的缘故,笑着笑着,眼睛里就进了沙子,有些湿润。
小孩子的世界,好像都有些大同小异。
——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王嘉德刚刚结束视频会议报告,看两个人大拖小的进来,一闻便知道喝了不少酒,先去煮醒酒茶,顺便和闻少辞说上一声:
“香水的事情目前没什么异议,这个决策挺好的。”
余初甜听闻和香水相关,竖着耳朵,蹲在客厅的地上拉开旅行背包,把这几个月的晨露放到桌子上码好。
闻少辞靠在沙发上,头疼的厉害,抬手揉揉,随口对王嘉德说了一句:
“也不过只有几个懂得品味的人,停了也好。”
王嘉德端了醒酒茶出来,有些皱眉:“可这毕竟是二爷的心头好,不知道这气要生多久。”
闻氏香水十年间再也没有出过任何经典款,已经渐渐衰败,闻少辞上个月做的决定,停止了一款销量很少的经典香水,这款香水是闻二爷的心头好,气味独特,虽奉为经典,却没有多少人欣赏得来,便停止了生产。结果这事儿传到了闻二爷耳朵里,责怪大侄子不经过他本人的同意,这就吵起来了。
余初甜从地上站起来,想起这件事情和自己师父相关,便问:“为什么要停掉,会亏本吗?”
“这倒不会,只是不想做不赚钱的买卖……”
“赚不赚钱有那么重要吗?”
“那当然重要,不然如何发展。”
“停掉会让闻氏香水更加光明吗?”
闻少辞嗤之以鼻,其实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闻氏香水从他这里断代了,不会再有第二个闻映岚,他嘲讽的笑了笑:
“闻氏香水的历史应该画上句号……”
几乎是他刚刚说完这话的瞬间,肩膀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鸡毛掸子,闻少辞捧着醒酒茶坐在沙发上,看到站起面前的小姑娘丢了鸡毛掸子,眼睛鼻子一瞬间便红了起来:
“也难怪你是个大猪蹄子,因为你永远不懂亲手创造出来的东西不经过同意便被收进了历史舞台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情。”
“一款香水要一年两年甚至五年的时间调制出来,你一句话就把中国香水的舞台画上句号,凭什么?”
闻少辞无法理调香对于一个香水师的重要性,就像他无法理解二叔为此发火的原因,也无法理解突然哭起来的余初甜。
这是第一次,二叔的鸡毛掸子打在身上,身体不疼,心却因为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疼了。
余初甜一边哭一边收拾自己的背包:
“我心疼师父。”
王嘉德傻眼了半天,看小丫头的脾气说来就来,本想劝上一劝,就看到她拉开门跑出去:
“我先回格拉斯了,不爱大猪蹄子。”
王嘉德看闻少辞还在发愣,赶紧拉人起来:
“快追快追,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二爷要把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