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华想起那些日子的不安,便觉得蚂蚁嗜骨,浑身不舒服:“丁香死后,太后对本宫也是越发怀疑,只觉得本宫是知道了什么——本宫成日里与她装傻充愣,由着她试探,还以为能蒙混过关,哪知,此女子心肠竟如此狠,疑心这么重,竟是容得本宫继续苟活啊!”
扬声冷言,柳瑶华已是冰霜入心。
司琴与司面面相觑一番,当先去查探外头是否有人偷听——哪怕太后已经怀疑上自家主子,可到现在为止,也并没有下了死手来残害自家主子的。
因而,她们猜着,最可能的是,太后并不能确定,宁妃是否已经手握了证据。
因为,若是当真知晓了自家主子已经弄清内里玄机,那太后定然是加大火候下猛料。
就如同,当时的焚香与茶水,加了鹤顶红的芋头糕。
出去瞧了一圈,夜已深,并无人。只那衍庆宫冉冉的灯烛仍旧明亮未熄。
柳瑶华已经派了李延年的“闭门弟子”小双子前去衍庆宫打探。
不一时,青楚终究挑了帘子,进来望了眼柳瑶华,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司琴司画见其犹豫,心中了然,装作出去办别的事,空出屋子给二人交谈。
柳瑶华不过扫其一眼,问道:“柳锦华在宫正司过的并不如意吧?”
柳尚书再是有银子,也花不到那里去,而且,柳家的大小姐,已然成为一枚弃子。就好像,当初被放弃了的她!
若再无柳夫人使力,柳家大小姐怕是真的要在宫正司内自生、自灭!
青楚没想到,她来这儿的目的被轻易道出,当下仍若很久以前她在宫正司牢狱中,与柳瑶华的初次见面那般,哪怕是身处地狱,却仍旧不失本心,幽然而道:“是,当初……杀姐之仇,奴婢……不得不报!”
柳瑶华没有继续瞧她,目光转向了外头静然绽放的蔷薇——从未注意,如此娇美的花会生的如此顽强:“冤有头债有主,本宫只希望,她之仇莫要牵扯上旁人,莫被仇恨——迷蒙了眼。”
初时忧然,而后清冷。
青楚一愣,她原以为……宁妃并不会放过她,因为柳锦华再有不是,也是眼前宁妃的亲姐姐。
犹如知晓其心意般,柳瑶华不等她问,兀自言道:“与柳锦华相比,本宫与侍画感情更深,比血缘关系要更加真挚的相惜相助。本宫阻不了她杀侍画,也阻不了你折磨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哪怕是本宫,都做好了他日有人来叫本宫偿命的准备。即便,本宫并不会给仇人如此机会!你所做,再正常不过。”
青楚垂了头,看不见的眸子里,溢出了水泽:“主子,奴婢实在是恨!恨极了!每每梦回,都是姐姐躺在血泊里的殇然,家中父母浑浊无泪的双目——姐姐被打死,父母又因柳锦华而被加以大刑,撒手人寰……如今的宫外,已经再没有奴婢的家了,奴婢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啊!”
青楚由低声啜泣,到伏地痛哭,外头,司琴司画也听见了她的话,这么多年的悲苦,对于未来的担忧,也使得她们落了泪。
柳瑶华红了眸子,起身,轻轻将青楚拢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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