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墨也不知道对面床上的病人什么时候出去的,有些害怕说:“周姨,我想换房间。”
周丽红知道丁雨墨在担心什么,笑了笑说:“有周姨在,什么都不怕。”
正说着,对面床上的病人进来了。
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脚有点跛,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说:“奶奶的,我那辆车算是报废了,这是什么世道啊,明明不是我的错,交警硬说是我的车撞了别人的车,要是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开车来市里了。真他妈倒血霉了。”
周丽红道:“听你说话的声音也不像是本地人。”
那病人正将一只脚抬起来往床上放,脸上的肌肉在扭曲着,看样子很是痛苦。
周丽红走过去说:“我来帮你。”
那病人瞪了周丽红一眼:“你想帮我什么,帮我打枪啊。”
“你——”
周丽红尴尬得满脸绯红。
丁雨墨刹那间红了脸:“周姨,别理睬这样的流氓。”
那病人又把转向丁雨墨:“你敢骂我流氓,小心着点。”
周丽红赶紧向那病人道歉:“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女人一般见识。”
病人摇摇头说:“算了,我不跟黄毛丫头计较,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我要睡了,你们别吵,要是吵醒我我就没那么客气了。”
病人说到这里倒头就睡,猪一样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丁雨墨悄悄地说:“周姨,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周丽红没有说话,看着那病人发呆。她从进入到这间病房的那一刻,便对那个病人产生了怀疑。也许是职业本能,让她过于敏感。但愿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但为了丁家父女的安全,周丽红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
毕飞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丁家门前。
天是那么的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街上的路灯光打在人的脸上,像是抹上了怪异的色彩。看起来有点恐怖。周围没有一辆车,没有一个过路的人,更没有了往日的喧哗,静得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毕飞扬下意思按住胸口,还好心脏并没有从胸腔里蹦出来。但如此反常的情况让他无从适应。感觉有些窒息。
莫非要出什么事情了?毕飞扬暗想。
果然!
就在他掏出钥匙准备去开门时,忽然从暗处窜出两个蒙面人来。那那两个蒙面人动作奇快,闪电般地扑上来企图控制住他的左右手。毕飞扬没有多想,双手撑在门上使劲朝后一推,身子居然凭借这股力量倒着向后窜了出去。却不料那那两个蒙面人反应尤为敏捷,跟着身子疾进,一左一右依然把他控制在中间。手上握着刀子,在路灯光的反射下冷芒夺目,没命地朝他身上砍来。两人的头发都染成了棕红色,个头并不是很高大,相反比较矮小。
难道这两个人就是矮个子光头和刀削脸?
毕飞扬吃了一惊,转身就走。
蒙面人快速跟上,嗤嗤两声,两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居然同时劈在他的后背上,所幸他早有防备,外面披了一件厚衣服,又因相隔一段距离,从背后攻上来的蒙面人仅是刀尖将他的衣服划破,并没有伤及到皮肉。
尽管如此,毕飞扬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两个蒙面人未免一呆,随后又追了上来。
毕飞扬撒腿就跑。
在此紧要关头,突然驶来一辆米黄色的小轿车,两束灼目的光柱射过来照在他们的脸上,几乎睁不开眼。毕飞扬回头一看,那两个蒙面杀手早已不见了踪影。真是谢天谢地,要不是突然冒出来一辆小轿车,他毕飞扬说不定已经见阎王了。有机会得好好感谢一下那辆车的主人。毕飞扬如此想着,正要转身回去时,不料米黄色的小轿车非但没有离开,相反朝他开了过来。两束雪白刺目的光柱始终咬住他不放。毕飞扬这才发觉不妥,下意思地伸手往腰间一摸,结果什么也没有摸到。见鬼!我怎么把手枪忘在家里了。
正自埋怨,那辆米黄色小轿车哧溜一声在他面前停下来。
门开处,从车上走下两个人来。
来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个子身穿一件夹克,嘴里叼着一根烟在没命地抽着。居然是已经被免职的桃花铺村书记陈子轩。而另外一个人却是西装革履的镇长李勇。
李勇笑着对毕飞扬说:“我们是从桃花铺来找丁董的,你是他未来的女婿,想必应该知道他在没在家。”
毕飞扬说:“呵呵,丁董不在家,两位请回吧。”
陈子轩扔掉手里的烟头说:“丁老板在不在家不要紧,你只要告诉他我们来过就行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丁记公司的董事。哦,不对,不是丁记应该是姚记才对。你劝劝丁老板让出他在公司的股权,否则我们就召开董事会解除他在公司里的一切职务。到时候,他的股份就会一分钱不值。让他想清楚,别跟姚总斗了。”
毕飞扬说:“不好意思,我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