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后,看她那眼神更是若有似无地暗送情谊,让她坐立不安,突然有种负心人的错觉——
她对他真没意思,可要怎么说才不伤人?然,不说,他白耗着青春等她,她又怎么负得起责?总不能今天哄这个,明儿哄哪个?北堂傲是个能容人的人?她娶一个不够?再娶一个,不是找死吗?
何幺幺可不懂柳金蟾的心思,这而今女儿在外书估摸着是读不进去了,一时半刻回牛村说亲,只怕妻主真得活活气死,少不得……
“小姐替你说句话儿,你就真不动了?还不赶紧伺候小姐去里面换身干净的衣裳?”
何幺幺这一骂,薛青脸红了,柳金蟾的魂飞出了三四缕,奉箭等人顿时瞪大了眼儿,窗外的北堂傲差点没这么气晕过去:让这青儿妖伺候金蟾去里屋更衣……孤男寡女,这不是故意送羊入狼口?置他何地!
亏得柳金蟾反应快,不待她爹真言出必行,赶紧一脸着急地与她爹道:“这换衣裳不衣裳的不打紧,就怕那些人晚上又纠集人来!”
何幺幺笑:“刚那么一吓,还敢来?”
柳金蟾料他们也不敢来,只是……她不把十说严重点儿,去后院更衣,那个当自己是明媒正娶的“疯相公”能不醋海生波,生生把她淹翻了?
“爹,你有所不知!”柳金蟾悄悄儿在何幺幺低低杜撰道:“女儿怀疑,这后面弄不好人指使!”
何幺幺待要说他怕过谁,柳金蟾赶紧就在后面补了一句:“怕就怕有官家人!”她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与官府有牵涉,毕竟……民不与官斗……何况还在人家地盘上!
果不其然,何幺幺一听白了脸,一双眼立刻露出慎重来!
“你们全都退下!”
何幺幺心里微微筹谋了一番,先是令人在门上挂上一个今后十日不开张的告示,接着令人小心翼翼将米仓里的粮,悄悄儿挪个地儿,只留一石在原处。
然后,他又想了想,又令人将这店里但凡值钱的东西都赶紧着收起来,把那些个易碎,瘸了腿的烂凳子等都搬进来搁在外面说是随时备用,然后叮嘱大家预备好几大缸水不说,竟然还告诉雨墨,刚才弄碎的瓷片都不要倒出去了,说有大用。
柳金蟾等人奇了:“爹,这是干嘛?”贼没来,店就跟被人砸了似的!
何幺幺笑:“到时候,你就懂了!”
说着,他又将店面里里外外看了看,暗赞这可是个好店面,不禁问柳金蟾:“这铺子一年租子多少?”
柳金蟾哪里记得?
她支支吾吾正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外面指挥伙计暗暗将店里的粮食藏匿好的掌柜就推门进了来,问道:
“若是不开张,那么明儿城门的施粥,是如数交粮,还是让我们自己的伙计去做更好?”
何幺幺一听掌柜这话,忙问:“这城门施粥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