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北堂傲终于是拨开云雾见日月,不仅出嫁了还头一胎就给柳家留了后。而且若是真的,他在婆家的地位就是水涨船高,夫凭女贵!
眼见着北堂傲要欢喜得不知所以,老头儿就适时地话锋一转:
“夫人胎动得有些频繁吧?”
才落心的一屋子人立刻凝了神:“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自是不好!”
老头无视众人瞬间煞白的脸色,继续又问:“你们新婚吧?”
众人赶紧点头。
老头凝眉:他就知道这新婚夫妇身边没个老人看着,自是房事有失节制,尤其……
老头一扫北堂傲身长九尺,别看油灯之下是个绝丽的尤物状,但那低垂的眸底却满含凌厉之气,挺拔魁伟的身形之上更是那见得一丝赘肉,分明就是个文武兼备的青年俊秀。儿帐内的女人看不真切,只是隐约那身形即使怀胎数月,仍旧袅娜,脉象又是气血充盈,这还用说么?
男的正值血气方刚,女的又年富力强,二人凑一块儿,自是干柴烈火日夜不分……哎,一句话,男的得去上书院。
有些话不好说明,但二人想来都是聪明人,老头也不好说破,只得点拨道:“虽然大周女人生猛!”单指帐内!
“但怀胎还是宜静不宜动,最好该睡时睡,不然夫人不睡,孩子也不睡,夫人睡不着可以看书闲话……孩子在肚子里辗转反侧岂不难受?”
小夫妻不言语。
老头本不想戳破,但一想自己要拐北堂傲去鬼谷,岂能就这么算了?
他赶紧又说搭搭北堂傲的脉象。
北堂傲不解,但大夫说搭脉就搭脉吧,他伸出手,老人还让其余仆人避了出去,心里不禁犯了嘀咕,暗道自己这是有病?想着自己才要当爹,眼见着好日子才冒芽儿……这若有个三长两短,女儿当如何是好,不禁有些悲从中来!
柳金蟾眼见北堂傲脸色发白,想要安慰两句,老头儿就皱了眉。
老头一皱眉。
小夫妻心就紧了紧,北堂傲从没想过死如此逼人!柳金蟾从没想过当时想要哄孩子的一句戏言会一语成真——
没爹的孩儿太惨了!
小夫妻眼见要泫然欲滴,老头心里乐了。
他不疾不徐地将北堂傲的脉摸了又摸,不是他是个男人,北堂傲都要当他是色狼了!
柳金蟾直接就用看老莲花白的眼斜视老头儿。
“每每行-房之后,小相公都觉得似有不足吧?”
老头此言一出,北堂傲当即脸红眼垂,柳金蟾只觉得她的腰距离断不远了。
“总是想?”
这话问得羞人,北堂傲要点头吧,又怕柳金蟾多心,不点头吧,又怕是病。
老头自他当不摇头就是默认,但有些话柳金蟾,他也不好意思问,只得让北堂傲借一步说话。
二人就去了后厢房,柳金蟾担心这老头是个老莲花白,赶紧让奉箭和奉书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