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知道不听命令的人下场是什么!”
秦戢使了一个眼色,为尉迟善打着伞,“主上息怒。”
石头被挪开后,尉迟善亲自跳入了井中,他看着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少女。她的左臂用布条包裹着,上面还浸染了血迹。毒刺已被她拔了出来,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她正发着高烧。尉迟善心中莫名地被什么攥紧,轻抚过她苍白的面颊,呢喃道:“为何对自己那么狠?”
褚云因发了高烧丧失了神智,尉迟善抱着她又用轻功从井中脱身。
待她醒来已是一个时辰后,褚云看着坐在身旁的尉迟善,吃惊地问道:“你在我的房间做什么?”
尉迟善挑了挑眉,反问:“你确定这里是你的房间?”
“你的病都好了?”褚云以为他一直都病着,可是如今却换成自己躺在这里,不过她对今日的事还是有些印象的。
“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一直都在发烧,是我帮你从井底抬上来的。”尉迟善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可是褚云却觉得如今的他随时都会倒下来。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字条,又继续说道:“对了,这是你的卖身契,你若是想走我绝不会拦你。”
褚云怔怔地看了一眼,见他的衣角有些潮湿,问道:“你的衣服为何是湿的?”
尉迟善握着拳头轻咳了几下,回道:“不打紧。”
“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个卖身契我不要了,大不了就是个以身相许罢了。”褚云并未考虑那么多,才会不计后果说出那些话。
“咳咳咳。”尉迟善听到她的话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说什么?”
褚云面上一红,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没睡醒,你就当我方才说胡话便好。”话音刚落,褚云听到了什么撕碎的声音,她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地上的残片,问道:“你怎么撕了?”
“不论你选择去留,我都必须还你自由之身,你说过救一个人又怎能将她束缚在身边。”尉迟善的声音极轻,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温柔地对褚云说话,或许一个女子最无法抵挡的便是柔情与患难之情,所以那一刻褚云决定留下。
翌日,褚云打算去厨房为尉迟善煎药,却撞上了明崇隐,他半倚在海棠树下,饶有兴致地说道:“你好像脸色不太好。”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一碗汤药,似乎是特意为她备下的,“这是用半枝莲和白花蛇舌草熬制的汤药,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明崇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对府中的事对我的事如此了解?”褚云凝视着他,如泉水一般的双瞳充满了敌意。
明崇隐缓缓地靠上前,媚眼如丝,“我也说过,你会成为我的人。”
“我不会再替你办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允诺过你下毒之事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你休要再做出任何对府上之人不利之事。”褚云冷冷地瞥了一眼身侧的男子,他的笑容很美,却总是让她害怕。
下了朝,魏国福便按照褚秀的意思去尉迟府上打听了消息,“圣上,大司马将那女子放出来了!”他凑上前又低声地对褚秀说了什么。
“他当真这么说的!”褚秀面色骤冷,怒不可遏地说道:“他从来没有违背过朕的旨意,今日却为了一个女子~”
魏国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圣上,还有一事,北阳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押送到建康城了,您看要如何处置。”
褚秀镇定了心神点点头,“那就先将他带上来。”
不多时,北阳王褚阳便被侍卫带上了宫殿,“参见圣上。”
见到诚惶诚恐地跪在殿下的北阳王,本就心情不快的褚秀,沉着脸质问道:“北阳王,朕听说你在潮州很是嚣张,竟然纵犬伤人,你是不是仗着你是朕的堂兄,所以四处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褚阳仰起头说道:“圣上,您每次呆在这勤政殿,不觉得很无趣吗?”
“着实无趣,难道你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说来给朕听听。”褚秀立马变了语气,似乎对这个话题格外感兴趣宫,
“微臣在潮州,好玩刺激的东西多了去了,本想给圣上一一解释,可是如今成了阶下囚,如何能陪圣上玩儿?”褚阳边说着边看了一眼身上的枷锁。
褚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命令道:“朕赦你无罪,来人,快给北阳王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