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在他耳畔流走。
这么羞愤的话,苏婥还真说出了口。
沈扈嗤笑一声,猛地抬起她的下颌,高高的夹在了他的唇上,突然间的一松手,他转一个身,便坐在了后面的凳子上。
他低低地逼问道:“你不会是想,利用瑾瑄、刘寄奴逃出宫去吧?”
苏婥一惊,唇角煞地就往下扬,惊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又不会读心,救刘寄奴不过是为了套出她嘴里的消息,沈扈是怎么往这方面想的,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本王借你几个胆,看你敢不敢逃!”沈扈说着眼神犀利地指向右手边的一个衣柜,逼迫苏婥往衣柜方向去,冷声说道:“你要的东西,在里面,给本王从这爬着进去,解药自然给你!”
衣柜在阳台外,满是灰尘,夜里,月光照下来,空气里也都是细腻的尘埃。
“说话算话?”
“一言九鼎。”
“好!”苏婥当即打断道。
再屈辱的她都受过,不过是个狗爬式的动作,有什么了不起,苏婥当即就拧着眉,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往阳台爬。
她不知道沈扈这时的表情是嘲笑还是戏谑,总之所有不好的念头都汇聚在脑海。
堂堂神侯府千金,尊严都给狗吃了。
苏婥环抱着膝盖,打开衣柜时,柜子扑面的灰尘就飞了出来。
玲珑襦衣被蹭了一堆尘埃,好不容易不咳嗽了,才勉强爬进了衣柜里。
里面只有一个锦盒,空荡荡的,打开看,果然是一个小瓶,瓷上有刻字,拿出来对着外面微弱的灯笼烛火看,是隔香两个字。
苏婥当即拍拍屁股起来,轻快地道了句:“谢了!”
沈扈看着她走,竟然没拦着她,管他,先救刘寄奴再说。
后院水云间。
“她怎么样了?”苏婥问。
进门时,刘寄奴安静躺在床侧,昏厥暗淡的脸上,没有一丝挣扎的成分,很安分地睁着眼睛,保持意识。
见苏婥来,瑾瑄赶紧站起来回答道:“她刚刚已经没力气抽搐了!”
苏婥上前取出隔香丹的解药,扶起刘寄奴给她喂进去,刘寄奴喝口水,咽了下去。
刘寄奴的情况些许好转,苏婥脸上松了一口气,因为身上灰尘多,没敢靠近刘寄奴,刘寄奴道了声谢,苏婥才从床上退开。
苏婥走到瑾瑄耳边轻声道:“明天给菀妃回话时,如实相告,说尉迟南卿被洛央公的青丸控制,看看菀妃反应!”
“知道。”瑾瑄点了点头。
这时苏婥抽离出身,向三人低声说了句:“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是!”琇璇躬身道。
一旁的刘寄奴也默许地点头,苏婥回到房间睡下,有些疲乏的身躯,没有摸出离开皇宫的路,反而又多了两件棘手的事要解决。
苏婥躺在床上苦思冥想许久,才将目光移向了风窗。
入夜……
乾毓殿。
阳台上射进来几丝微弱的红笼灯火照在他的脸上,将他捂着下巴忖思的俊美高挺身影,倒映在了地上,从青壁石阶上一歪,圆鼓鼓的头的拉长的细瘦影子落在了大殿。
静滞了许久,沈扈便转身往后院去。
苏婥忐忑不安地趴在床头,房间待久了,身体上一股阴寒的气息压迫着她,显得苍白无力。
“赵卿嫣!”沈扈喊了一句。
低沉,细腻。
苏婥没想到他这么快会来,着急地心口微微颤抖着,脸上顿时露出了几丝刷白,深凹的锁骨随着紧促的呼吸而一上一下蠕动。
她紧张地回头看着沈扈,刷白透着沧桑的脸庞,软弱无力,额头不停地淌着虚汗。
她捂住烦闷的胸口,涔涔着泪光,凝噎道:“你可以出去吗?我……我要睡觉,困了!”
看着沈扈认真而严肃走来的身影,她的眼里突发酸涩,她一时激动地从床沿滚落了下去。
沈扈扑身过来,苏婥甩开了沈扈的手,因为她打从心底里害怕沈扈的一切,这会让她更加觉得自己没用。
他的眼眸深邃而凝重,却如滴滴答答的流液,与血液融在了一起。
当沈扈想试着在她的脸颊亲吻时,苏婥将头一扭,怵惕地撇开眼眸,呆呆地盯住了地板。
“兔子不吃窝边草,昨晚的话,本王可还记着!”沈扈当即拽着她的脸上前,低低笑道。
知道她紧张,依旧戏谑出声。
“啊……”
她脸颊一蹙,突然有了吃惊的反应,雪白的纱裙上红了一片,血顺着手臂一直淌,水漾的血液渗在掌心,她疼得额头凸起了一条深纹,紧咬的嘴唇早已咬出了丝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