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床栏的钩挂,将臂膀生生划了血口,偏偏这时,她一激动,竟然把手臂给擦伤。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扈一愣,却始终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她已经被他的手摁地无力挣扎,只能任由身体倒在了他的面前,却连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走啊你,我不想看见你!”
她吃力地抬起手臂,微张开嘴唇,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哑声无言,身上还有伤,手臂折腾腾地她没了力气。
沈扈看似沉着地坐着,心里却充满了紧张,“怎么样,疼不疼?”他之前一次次被苏婥拒绝,他本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硬来,哪怕一次,可他心寒的,是她的眼神!
“你出去!”
苏婥没有再看沈扈,死攥着臂力,软软绵绵的手臂早已失了力气,抬不起来,血一直流着,甚至当血液流到沈扈衣服上,不,是他的手指上,苏婥尴尬不已,拽了裙角就想躲。
“嗤……你能耐了!”沈扈一眼看到食指上沾的血,连忙用手帕抹干净,扶住她,给她包扎伤口,一个延伸到手肘的血口,他看了,问,“赵卿嫣,你给点反应,逞什么强,这比被刀砍还疼,你倒是能忍!”
苏婥看了他一眼,“谢了,亏你还知道关心人。”浮起苍白的身体已然黯然失色,她闭上了双眼,就等着沈扈走出这个房间。
他包扎好,俯下身来,逐渐将她拢进了怀里,很用力地在苏婥的肩上咬了一口,留下印迹。
“沈扈,你,你干嘛!”细腻清淡的声音穿透耳膜,弥漫在空气中。
微亮的烛光直接透过他黝黑的身影,照在了苏婥略显惊慌苍白的脸上。
沈扈古铜色的后背在微光下越发灼眼,上下起伏不断的身线仿佛在刺激苏婥的眼球。
苏婥拧了拧眉,停止吟声,紧攥着身侧的白色裙角,半敞开后,苏婥心中直打鼓,咽了口唾沫,才壮起了胆子,死命推开沈扈。
她嘴里不停扯道:“你出不出去,这样很丢脸啊,混蛋!”
纤瘦的身躯在沈扈的拥抱下看起来摇摇欲坠,挡在两人跟前,沈扈的脸上依旧一副坚不可摧的冷漠。
苏婥背脊一僵,再次逼问:“你到底想怎样?”
可沈扈依旧不松手。
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握成拳,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因为额间的浓发垂在眉端,眼潭里笼罩了阴影,深邃无边的眸子看不清眼睛里承载着什么情绪。
红色灯笼摇曳着,深沉的幽光时刻在沈扈的眼睛里摆动。
他低沉的嗓音说道:“本王看自己的女人,还要经过你同意?”
晦暗幽深的眼神,让苏婥瑟缩到安静不下来,她竭力控制自己:“你知道我现在这样很难受吗?你不出去,我僵在这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有话明天说不行啊!”
苏婥与沈扈的眼神对峙,永远是她输得最惨,因为她永远无法知道沈扈黑色漩涡的目光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长长的黑色发髻捋了下来,落在双肩,沈扈很快就把这两戳头发拖了起来。
苏婥双眸紧闭着,死死抓着沈扈的手,他实在太能耗了,这个疯子究竟要在这样冰山一般的脸色下看着她多久,她尴尬,她没面子,她更没这耐心。
“赵卿嫣,你冷不冷?”
他突然紧紧握住了苏婥的手心,暖暖的,就像一阵温热的呼吸。
苏婥紧张地回头看着她,额头又不停地淌着虚汗,点头道:“废话,我这样,你到底要看多久!”
他突然静下来。
他想要静静地看着她,只有夜深人静,见到的才是最真实,最温暖的她,那时的她,眼神里没有那么多的戾气和怨恨,反而更多的是孤独,就像他许久以来的孤独,他对北滁的责任,对苏婥遗骨的迫切一样。
很多时候,他都无法看清处自己真实的需求,只有在苏婥面前,他才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挫败感,苏婥不管发生什么,都坚韧着,不认输,咬牙坚持,总是忤逆着他的意思,她是唯一一个让他既能轻易得到,却不能轻易征服的女人。
“赵卿嫣,去屏风后换件衣裳,脏了!”许久,沈扈发话道。
苏婥颤了颤,当即推开沈扈,径自跑去屏风后,裙子沾了血,后面看着倒像是落红了,尴尬啊,沈扈现在一定在背后嘲笑她,觉得她丢了他北滁帝王的脸了。
不管,先换掉带血的衣服再说。
折腾两下,幸好沈扈没有赶过来,苏婥迅速抽了一套褶裙穿在身上。
她偷偷溜到香房解决葵水的问题后,才晃晃悠悠地冲了出来,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多了。
“换好了就过来!”
她还傻站在屏风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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