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学了他的几分忍耐。去把顾姑娘叫醒吧,一起过去看看,我心里也痒痒着。”
“啊?”百里九歌眨眨眼,大喇喇的笑了:“好吧,你的武功我还信!不过保险起见,我们就远远的看一眼。”
接着便将顾怜喊醒了,三人趁着夜色,悄然朝着歌声飘来的地方靠近。
那是在一树繁花下,倚着一个年轻女子,一袭漆黑的薄寒裳与夜色融作一团。月色的花瓣拂过她开合的乌色唇瓣,百里九歌望见了女子袖口上的墨蛾。
这竟是姒珑。
三人下意识的离得远远的,只听得姒珑的歌声里充满了轻蔑和嘲讽,冷绝的像是从芬芳故土中爬出的亡魂,笑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月色如水银,照过姒珑的眼角,两行清泪流出,将月光折射到百里九歌的眼中。
姒珑……也会哭吗?
“青草明年Chun,离亭燕不等,只消烈酒醉得深。宫宇覆上苔痕,王孙作庶人,史册太多浮尘……”
歌至末尾,姒珑已是泪流满面,她木讷的扭头,视线所望来的正是三人藏身的地方。
这让百里九歌心下一凛。难道姒珑发现他们了?
“墨漪?”姒珑忽的唤了声。
墨漪挑眉,无奈的笑道:“你发现了?”
“你没事?”姒珑起身。
“我命硬的很。”墨漪走了出去。
百里九歌见状,尚有些怕,牵着顾怜的手,跟上了墨漪。
对上姒珑那满面苍茫的泪痕,百里九歌忍不住问道:“你不在山上待着,大半夜跑这里来做什么?是想到了蓬莱国的事才……哭的?”
“啊,是呢……”姒珑望月,眉梢眼底,尽是苍凉。
这样反常的姒珑,教百里九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暗叹:姒珑也是人,但凡是人,心里总会有那么一道伤口的。
姒珑莞尔:“想听听荆流风的事么?”
百里九歌震了震,忙说:“我想全部知道,请你都告诉我。”
“坐这儿吧。”
“噢,好。”百里九歌举步,又回头说:“墨漪顾怜,你们稍微等我一下。”跟了过去。
墨漪道:“姒珑,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九歌。你要是出手害她,我可不会留情。”
“放一千个心吧。我昨日被她捅了一刀,现在还伤重,出不了手的。”
姒珑死气沉沉的答了,幽幽坐回了树下。
百里九歌也跟着坐在姒珑身边,一朵落花坠下,刚好落在她的手掌心。她望着,痴怔的喃喃:“荼蘼花……”
“是荼蘼花,从前我们的国家,有很多很多荼蘼花。我们的皇族姓夏,我姒氏一族上下都是皇族的守护者。你知道荼蘼兰吗?是花型与荼蘼花一样的兰花,那是只有皇族夏氏、圣女一族荆氏、我姒氏、还有守护圣女段氏家族才能养的……”
“荼蘼兰我知道。”百里九歌不禁想起了那日在兰庄的赏兰大会上,勾魂娘子杀人的事。
姒珑忧伤的表情,蓦然化作愤怒,她控诉:“如果不是荆流风,我们的国家就不会被踏平,国人也不会惨遭屠杀!”
百里九歌窒住,只得劝道:“你慢点说,我还是觉得你误会了。”
“哈哈,误会?”姒珑面目狰狞的说:“百里九歌,你想不到吧,正是因为荆流风惹怒了燕国国君,燕国才联合湘国、商国,出兵灭了蓬莱!”
“你说什么?母后她……”
“对!你没听错!就因为荆流风喜欢上商国的一个大将军,便退了与燕国国君的婚事,令燕国颜面扫地而报复!”
百里九歌不解:“可母后嫁得不是父王吗?”
姒珑道:“与燕国国君的那桩婚事,是荆流风的母亲和燕国先帝一起定下的。荆流风退婚,燕国表面上宽容了,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已经开始着手灭掉蓬莱。”
“那……母后嫁给父王又是怎一回事?”
“这就是说来也巧的事了。”姒珑冷笑:“荆流风对那位商国将军是一厢情愿,但人家根本就另有意中人。正好这时候墨阳谴了使节去蓬莱提亲,那时候周国与商国不相伯仲,荆流风已经得罪了燕国,不能再得罪周国了,迫于她母亲和蓬莱国君的双重压力,她嫁给了墨阳。”
竟是这样……原来,父王并不是母后喜欢的人,至少一开始不是。
(注释:本书中的歌曲谓我是古风音乐圈歌手小曲儿的歌曲作品,作曲者白蔓曲风很赞,大爱小曲儿,白蔓,大家可以去找来听下,很好听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