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墨漪聊以一笑,以轻松的口吻说道:“二十多年了,都这么被那个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他拿着我家上下七口人的Xing命要挟我,更在我心脏里下了寄生蛊。我除了听他的命令行事,还有什么办法呢?”
百里九歌怔了怔,总觉得墨漪的口气,哀莫大于心死。
她道:“刚才你们和那个蒙面人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墨漪,你先缓一下,然后我有些问题一定要问个清楚。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可别想着再跟我插科打诨,必须说实话。先告诉我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墨漪无奈的揶揄:“我就知道他是阴阳家上任的生灵君,神通广大,在我几岁大的时候就说给我弄了个周王义子身份,然后疏通了宫里的关系,把我送进宫了。这之后他都跟我用书信联络,只偶尔会来找我。”
“就连父王也不知道他是谁吗?”
墨漪叹道:“父王也不知道……当年是那个人将我送到一位郡王家,然后那个郡王把我推荐给父王。父王说正好墨漓缺个玩伴,便收我为养子,而那位郡王,没多久后就得病死了。”
“这样啊……”总觉得这里头隐藏着什么天大的内幕,却又迷雾重重的。
不禁皱了皱眉,百里九歌一想到那蒙面人之所以惩罚墨漪和顾怜的原因是她,就坐立不安。
“墨漪你说,那个人到底为什么让你保护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儿呢?竟还因为我们走散了而催动蛊虫折磨你们。他怎会认识我,又为什么强调不能让我的孩儿出一点闪失……”
这种仿佛是被一双眼睛里里外外监视的感觉,让百里九歌有些害怕,“也不知我多心了还是怎样,就是觉得他是想打我孩儿的主意!”
墨漪失笑:“弟妹怎么会是多心呢?我一直都觉得,他很在意弟妹你,尤其是在意你腹中的孩子。”
百里九歌打了个激灵,手心里发冷,与顾怜的手紧紧的缠在一起。
她振作着吸了口气,坚定的说:“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绝不会让我和墨漓的孩子出事,哪怕等在前头的是腥风血雨,我百里九歌也不会服软的!”
墨漪苦笑着摇头,望向顾怜那颜色尽失的脸孔,低低的叹道:“顾姑娘,对不住,我真没有想到带你回西岐后会给你招致这些祸事。”
“公子你还是……先运功休息吧。”顾怜提着裙摆站起身,捂着心口,靠着不断的吸入空气而让自己对这一切变得麻木起来。
百里九歌见黄昏渐深,担心入夜了会有毒蛇猛兽,便提议找个山洞歇着。墨漪和顾怜没有异议,三人商量妥了,继续往东面走,在入夜没多久后,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入了洞里,三人都是疲惫异常,谁也好不过谁。
墨漪劝两个女子留在洞里歇息,终究是他,摘了一捧捧草给她们垫身子,又捡来柴火,在洞口点上,驱逐野兽。
顾怜因着疲乏,靠着山壁沉沉的睡了过去。
百里九歌无声的打了个哈欠,望向洞口处。燃着的火焰,将墨漪的侧脸映在暖橘色的流光下,那俊美的容颜,仍是似墨蝶修炼诞化一般妖冶,然而今日,那妖冶之中也掺杂了浓浓的无奈和悲哀。
百里九歌心里一酸,光是想想墨漪忍受了二十多年的心口剧痛,就难以想下去,何况他家人的Xing命还都在那蒙面人手里……
总归是想要安慰几句的,百里九歌放低了脚步,悄然朝着洞口走去。
在刚走到墨漪身边的时候,远方,忽然飘来了歌声。
“谁在陇间低吟离歌,我且幽幽轻和,一腔热血今与何人说。行迈靡靡的我,黄粱一梦过,醒时已家国破……”
百里九歌的心瞬间狂跳起来。
《谓我》!
竟又是这首歌?
第一反应便是勾魂娘子,可很快,百里九歌就听出这声音并非是勾魂娘子,而是个似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这……又是谁?
“墨漪。”下意识的说:“我想去看看,如今凡是与蓬莱国扯上关系的事,我都得弄清楚,就算是要弄清楚我的身世也好,我实在做不到听若罔闻。”
“你不怕危险?”
“我知道可能会很危险,如今我武功尽废,没什么自保能力了,为了孩儿我应该选择不过去,只是……”
百里九歌咬了咬牙,终是转过身去,“罢了,就当没听见吧,就像墨漓说的,不必急于一时。”
只因没有什么比她腹中的孩儿更重要!
似是听见墨漪流水般的叹息:“弟妹和墨漓生活得久了,倒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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