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洵没有回答百里九歌的话,只是痴痴的盯着她看,眼底烧起了两簇火苗,灼热的恨不能将百里九歌的脸烧出两个洞来。
这样的目光,她极度不喜,明眸直视墨洵,冷道:“你要真是墨洵,就赶紧叫我王嫂,这般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墨洵如梦初醒,竟是将怀里搂着的女人给推了出去,理着袖子给百里九歌作揖,“小弟见过王嫂,之前两次都是远远看着,如雾里看花,不那么真切。今日这样凑巧的见了,连小弟都要为王嫂的国色天香而惊叹,看来王兄实在是太有艳福了。”
“王弟也是有福之人,不必妄自菲薄。”如钟磬般的嗓音,清淡疏冷,如隔着重重纱帘,被一阵冷风吹来。
百里九歌心中一暖,回眸之际,被墨漓揽进了怀里。她下意识的缠起他一只手,却也没漏看墨洵眼底的阴色和那名女子愤恨的眼刀。
可迅速的,百里九歌就发现那名女子的眼神不对经,明明刚才还对她厉色呢,这会儿却光顾着看墨漓去了,仿佛是陷进了Chun梦里似的,愈加痴迷。
百里九歌无语,怎么墨洵的女人也来打墨漓的主意?她瞪了那女子一眼,寸步不让。
女子生了畏惧,不甘的收回视线,接着就做出委屈的模样,双手像是水蛇般缠绕住了墨洵。
“三殿下,您怎么忽然就把采儿推开了?是采儿哪里做的不好,惹三殿下生气了吗?”
墨洵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墨漓和百里九歌身上,冷不丁被采儿一唤,顿时厌烦,毫不客气的又将她推开,“蠢笨东西,没看见本殿下在和王兄王嫂说事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这儿有你说话的份?还不滚!”
采儿差点摔在了地上,好不容易站稳了,忍住心头的怒火和不甘,假装柔顺的赔礼,赶紧退下,临走前却还意犹未尽的又望了墨漓一眼。百里九歌狠瞪她,她只得怏怏而去。
墨洵笑着再作了揖,“采儿那贱婢不过是小弟的通房,却没大没小的很,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正经主子呢,可是教王兄你看笑话了。”
“无妨。”墨漓浅笑:“这是王弟的家事,为兄自不会有过多感想。”
“王兄这么说话就太见外了,小弟的家事不也是王兄的家事吗?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
“嗯,家和万事兴。”墨漓口气愈淡,不欲再说。
百里九歌在旁看着,心下又怎会不知这两人皆是皮笑肉不笑,毕竟从前墨洵总雇佣饕餮门的杀手要杀墨漓。一想到这事,百里九歌就想冲上去将墨洵捅个几刀。
她望了望墨漓,他看她的目光里满是宠溺,在她的小手上缓缓抚着,柔声道:“时间也快到了,随我去鸿宁殿赴宴吧。”
墨洵忙说:“小弟也和王兄王嫂一起去。”
“王弟请便。”
墨漓清淡有礼的笑了笑,却疏远的如隔了万重山岳。他揽好了百里九歌,见她发髻上落了枚叶子,轻轻掸掉,抚了抚她的长发,缓缓而去。
这一路上百里九歌都是心中甜着,可身后多了条尾巴实在无语,她几度想回头将墨洵骂走,终是怕给墨漓添乱而忍住了。
这场宫宴是在申时两刻开始的,墨漓坐在墨阳左下首的第一个位置上,百里九歌随在墨漓身边坐下,似是墨阳体谅他们,特意只设了一张长案和长垫,能让两人不必分坐。
墨洵和最小的墨泓,依次坐在墨漓右侧,而墨漪因是养子,坐在最右。
百里九歌朝着对面望去,那边的第一位是冉妃,第二位是良妃,第三位是个没见过的年轻女子。百里九歌低声问着墨漓:“她是公主吗?没听你说过你还有别的妹妹。”
墨漓柔声解释:“除去大哥和我遗失的妹妹,父王只有我们三子。那位姑娘是隆裕郡王的庶女,因深得父王喜爱,每逢宫宴都会被邀请,还破格受封了县主。”
百里九歌也知道,周国这边的嫡庶之别,比大商要好一点。在大商,庶女就是再受宠也顶多可以嫁作正室,却不能封爵。而在周国,庶女不仅能为人正室,也能封爵。
因着周国是大商的附属,墨阳不能称帝,而称异姓王,是以,郡王的爵位仅次于异姓王。郡王之女,嫡女封县主,庶女封县君,而对面那位被墨阳喜爱的女子,本该是县君的,却破格封了县主之爵。
正巧这会儿那女子望来,目光里像是带了刺的,毫不掩饰嫉妒的意思,接着又用一种企盼的眼神,楚楚凝视墨漓。
这让百里九歌乌云盖顶。怎么搞的,又碰上一个对墨漓有意思的怨女吗?
她下意识的挽住墨漓的胳膊,无所谓的自笑笑,又听见一名女子的声音:“墨晴县主,您腕上的白玉八仙纹手镯,玉质有些老化变暗,我帮您将玉质修复了吧,三天时间就好。”
这声音好耳熟啊,分明就是在哪里听过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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