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都是喜滋滋的,美的不得了!
汉家的大司农,每岁收入不过四十万万而已!
这可是整个大司农的收入!
包括了田税、商税、矿税和盐铁、平准、均输、海官、假田的收入。
而他主政下的新丰工商署,在不过四个月内,赚进两千八百万!
销售总额达到了三万万之巨!
虽然,其实,这些都是纸面上的字数。
概因新丰欠了许多债。
总计为一万万两千万的债务,每年利息就需要一千两百万。
此外,还要替新丰百姓垫付假农具、假水车和假牲畜的钱。
所以,其实账面上是亏空。
但……
只要自己不说,张侍中也不说,谁知道呢?
而他在这工商署的履历,自然也是瞬间变得漂亮至极!
等到明年夏七月,工商署成立一周年的时候。
他有信心,将工商署的利润刷到一万万!
到时候,他就可以化身为汉家最懂工商和最会赚钱的官员之一。
这是天大的优势!
将来靠着这政绩,平步青云,易如反掌,接班老父亲,更是没有问题!
只是想着这帝国史无前例的父子大司农,桑钧就已经是兴奋的只想引颈高歌!
当然,在张越面前,他还是低着头,谦虚不已。
因为他明白,其实,工商署的署长叫桑钧和张钧、李钧,差别不大。
一切都是面前这位侍中官的设计、指导和制定的规章、提拔的人才、安排的渠道下进行的。
他这个署长,充其量,也只是张规桑随,不过是循规蹈矩而已。
要说优势,不过是他是大司农桑弘羊的儿子。
能拿到许多资源,能让大司农愿意,在新丰试点,将工商收税和盐铁专营的权力下放。
但……
也就是这样了。
即使换一个人,不姓桑的官员。
大司农难道还能顶得住来自天子的压力?敢不开新丰开这个后门?
张越却是听着桑钧的报告,满意的点点头。
两千八百万利润?
很不错!
非常不错!
与他心里预估的数字,相差不远。
所以,他也就没有提出要看全部账薄了。
“桑令吏,如今工商署内有多少黄金储备?”张越看向桑钧问道。
“回禀侍中公,目前加上预扣货款,工商署黄金储备约在五千金上下?此外还有一百余枚麟趾金……”桑钧认真的想了想后报告。
“不错!”张越笑道:“劳烦令吏去工商署取来黄金两千金和全部麟趾金……”
“具体的手续和公文,本官随后会派人送来……”
要给天子送钱,当然不能送五铢钱了……
太重了!
两千多万个五铢钱,堆磊起来,小山一样,起码重达十几吨,怕是要数十辆马车才能装得下。
所以,还是黄金好。
易于运输和携带,而且价值更高!
给天子送礼,当然,得选黄金!
“诺!”桑钧低头领命,也不问原因,便去执行命令。
这也是张越最欣赏他的地方了。
作为掌握新丰钱袋子的桑钧,能力不错,经济学常识也不错。
更难得的是,他很聪明。
和他父亲一样聪明,从来都是埋头赚钱,不问其他。
这样有能力会赚钱的聪明人,若不能升官,谁还能升官?
“对了……”张越忽然叫住桑钧,道:“烦请桑令吏去通知下陈县丞和县衙有司的司曹,来本官这里……”
“诺……”
很快,陈万年便带着县衙的主要部门官吏,来到了张越面前。
“侍中公,未知侍中唤下官等前来,有何吩咐?”见面后,陈万年带着下属们行礼后,便问道。
“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张越看着他们,轻轻握着拳头,道:“再过不到二十天,便是当今圣上,御极临朝四十七周年之日……”
“当此普天同庆之圣日来临之际……吾等身为臣子,安能无动于衷?”
“必有所献,以贺陛下御极临朝之吉日,以表吾等臣民,对圣天子恩泽之孺慕之情!”
“未知诸公,可有能教本官者?”
张越说完,就深深一拜。
说起来,这个庆贺天子登基御极临朝四十七周年纪念日的噱头还是张越炒作起来的呢。
为此,拉了许多人,一起搞了一个‘大汉一统天下寰宇图’的工程。
很是刷了一波声望,拉了一波朋友。
但……
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张越和新丰,也要有表示,也要新意。
当今天子的脾气,张越还不知道?
马屁不要怕肉麻!
只要拍对地方,再肉麻这位陛下也是甘之如饴。
然后你在他心里地位,自然蹭蹭蹭的上涨。
反之……
恐怕他心里就要起疑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