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和月延相互看了一眼,心下虽然疑惑,却也知道月铭向来行事有度,所以没有多问什么便依言除了内室。
月铭见那二人走远,转过头看向月华:“妹妹,你和许言川很熟悉?”
月华苦笑着摇头:“哥哥说到哪里去了,我和许言川不过几面之缘。连相识都算不上,哪里来的熟悉这一说?”
月铭闻言明显松了口气,但是紧接着眉毛皱的更厉害:“可是那许言川为何对你如此紧张?”
月华不解地挑眉。
“那会儿我带人追上去要带你回家,他却寸步也不让地不肯放你下车。最后还是我带人闯上了马车才把你带回来。”
其实若非是许言川神情关切,月铭计划要将那许言川当成恶人了。
不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勾搭自己的妹妹上他的马车,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铭恶狠狠地在心里扎许言川的小人,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月华。
那日月华是何情形他也看的分明,大腿被冰水浇透,昏睡时嘴唇都打着颤,脸色白得跟数九寒天的冰雪一样,一向俏生生的容颜干枯得几乎看不到一点神采。
那是月铭这十数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妹妹如此模样。
月华出生时便是早产,母妃在她三岁时便去世了,他和月延自小带着妹妹,父王更是对她百依百顺。自己那样优秀的妹妹如此千娇百宠地长大,却还是生活得如此艰辛,他怎么能不心痛?
长公主府那样的地方,和皇家亲近,又同许家交恶,月华若是真的和许言川扯上什么干系,以后的日子怎么可能好过。
按说妹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他自该为她寻一个出类拔萃的好夫君,所以近年来挑挑拣拣地许久,最后为妹妹挑中了一个良人。
定安公府的公子阮航。
阮航为人刚正、性情温和,最重要的是自小便对妹妹情根深种,以后妹妹嫁过去绝不会吃亏。定安公府的人口也简单,定安公早年丧妻,至今也未续弦,即便日后妹妹生不出孩子也没有人敢难为她。
他心里精打细算着妹妹一点一滴的幸福,唯恐她将来吃了什么亏。可是他哪里想到,至今的妹妹不声不响的,却招惹了个最大的麻烦回来。
那一日以许言川的神色来看,分明是对妹妹起了心思,若是妹妹日后嫁到长公主府里,上有皇家的婆婆和不靠谱的公公,下有一群乱七八糟的亲戚,哪里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所以他必须要盯住妹妹,决不能让她对许言川动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愫也不行。
好在眼下月华虽然神情不对,但是明显没有半丝怀春少女的模样,他多少也放下了些许担忧。
“我觉得那许言川好生奇怪。”月华蹙眉看向月铭:“哥哥,若是日后你有机会同他对上,可一定要小心。那人看着随意不羁,可却是个心思深沉的。”
月铭点点头,悬着的那颗心彻底放了下来。
月铭又安抚了月华几句,随后便出了门。
明茹看着明王和两个公子离开,抬步进了房门。
月华斜睨她一眼,“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偷听了啊?”
明茹状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掩饰掉眼底一点心虚,回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小姐,我看你们一直都在说许公子,那许公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如此忌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