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抱着手臂站在外面,不怀好意地看着即将被揍的月谣和陈媚巧,然而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拳头落下的声音传来,反观九娘,拳头始终在半空没有落下去,好像被谁牢牢钳制住了一样。她眉头微皱,很快就看清楚了原因。
随着几声痛苦的呼叫,九娘的手臂被人像拧麻花一样拧到背后,骨头要被拧断的痛苦让她一动也不敢动,不仅是她,另外一个彪悍的女子也被同样的手法擒住,至于剩下的最后一个,正捂着手骨蹲下来疼得嗷嗷直叫。
周姐本随意地拧着腰抱臂站着,见到这样的情景,当时就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慢慢放下了手臂。
月谣稍稍一用劲,九娘立刻大叫起来,听着九娘的痛呼,月谣笑了一笑,道:“周姐,你说的不错,军营里训练残酷,容易出意外,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说着松开了钳制那两人的手,转身单手拉住陈媚巧的手,利落地走出了营帐。
陈媚巧乖乖地跟在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嘴角露出的笑容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两人走到没人的地方,她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抱住月谣大声说:“月儿姐,你太厉害了!你没看见九娘的蠢样子,还有周姐的脸色,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有你在,我真的什么也不用怕了!”说着抬眼开始想象美好的未来。
“你功夫那么厉害,当将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到时候威风凛凛的……!”
月谣颇感无奈地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憧憬未来,问道:“好了!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亟需解决。”
“什么啊?”
月谣指了指她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的。
她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陈媚巧当即觉得饥饿难忍,“对啊,我们没晚饭吃了……肚子好饿。”一想到一个时辰后还要进行训练,当即整个人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
月谣同她一起坐下来,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低一声叹息,“都是逞强惹的祸,日后我们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陈媚巧有些愤愤不平地:“你那么厉害,将来做了将军,还需要怕什么周姐?”等了很久不见月谣说话,她回头看去,却见月谣仰头望着那轮一明月,似乎有什么心事,“月儿姐?”
“嗯?”
“你想什么?”
月谣看了她一眼,道,“我在想周姐,她到底有什么靠山。”
“哼,不过只是管了一百个人,能有什么靠山!”
此时有一小队卫兵走过来,月谣忙捂紧了她的嘴巴。
眼看着巡卫来了又走,陈媚巧松了一口气,月谣刚松开手就装作憋闷地大口大口呼吸,鼻尖的她忽然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烤饼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更加确定自己不是幻嗅,激动地拉着月谣道,“月儿姐,好香啊,你闻到没?”
还没等月谣说话,眼前赫然出现了两张饼子,表面还洒了一层芝麻和葱,油亮油亮的,香得要命。
两人抬起头,只见是一个瘦弱的女子,有些眼熟,月谣稍微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那是和自己一个营帐的姑娘。她看上去十分腼腆,月谣一看她,就忙移开了视线,声音轻得好像蚊子一样,“这个饼你们吃吧……”
月谣说声谢谢,此时陈媚巧已经迫不及待地就抓过来吃了,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谢。
“请问你是……”
“我叫兰茵。”那姑娘看了眼周围,好像怕声音稍微大了就会被人听了去。
月谣充满感激地站起来,珍重其事地说,“谢谢。我叫月谣,这是我妹妹——巧儿。”
“嗯……”那姑娘在原地站了一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待会儿还要操练,会很辛苦,你们稍微吃点。对了,不要和别人说……”说完快步就跑了。
陈媚巧像一只小老鼠一样飞快地吃完了饼,顿时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
“这姑娘真好!”
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月谣和陈媚巧踩着点入列报道,夜里虽然昏暗,但四周点燃了火把,照得营地好像白日一样亮堂。陈媚巧意外地发现夜训的女兵数目远远不对,粗粗一数不过就几百人,然而整个营地却是有两千左右的女兵。细看下来,不仅周姐不在,就连九娘以及本营帐内的大部分女兵都不在。
陈媚巧闪着狐疑的目光看了眼月谣,却被她警告性地看了一眼,不得不压下满腹的疑问。
直到夜训结束,周姐等人也没有来,陈媚巧拖着累得像条死狗一样身子趴在月谣身上,哀叹为什么同样是残酷的训练,月谣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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