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名死士见到同伴如此凄惨的死法,心里有些震动,却仍旧以杀死她为目标,下手更加狠毒。三人从正面发起进攻,就像车轮一样连番进击,竟一时让月谣落了下风。她眉心一拧,转身飞退十丈之远,快速聚气……
三名死士只来得及看到月谣手里的剑发出隐隐的黑光,因在夜色中并不起眼,他们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时,迎面而来的巨大剑气就好像汹涌的海浪一样一下子将他们淹没了,四周的草木就像飓风来袭一样发出恐怖的抖动,整个大地仿佛都在怒吼。这一击过于强悍,瞬间就将他们击得再无还手之力。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她一剑横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然而那人只不甘地瞪着她,喉咙一动,紧接着就没了气。月谣一怔,还没来得及阻止,剩下的两个人也纷纷咬舌自尽了。
她蹲下来将四个人的身体都搜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有搜到,方才他们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更加不能从口音判断什么。她十分费解,这些人看起来打扮统一,进攻时极有默契,根本不是流寇,目标又如此确定,究竟是谁派来的呢?
逍遥门?不,不会,若是逍遥门发现了自己还活着,来的肯定是逍遥门弟子。
安定武行?若是太华城最终还是将安定武行的人命都算在自己头上……不,也不会,这样来的人就是正大光明的太华城兵士了。
究竟是谁?
不等她想明白,陈媚巧捂着伤口冲到她面前,半哭着道:“月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们是谁!?”
月谣最后看了眼四个人的尸体,摇头说不知。她想起燕离还下落不明,心头一紧,道,“大哥在哪里!快去找他!”
经她这么一提醒,陈媚巧这才醍醐灌顶,跟着月谣后面搜找燕离的下落。
幸而死士们的目标并不是燕离,之前探查马车内是否有月谣的时候不小心被发现,仅仅是将他打昏了丢在附近的草丛里,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燕离醒过来时整个人头昏脑涨的,听陈媚巧说了事情的经过,也是有几分后怕,然而更多的是对月谣刮目相看。
“那些人……莫非是你的仇家?”
月谣眉头深皱。
她一向独来独往,若说恩怨,除了逍遥门便没有了。可逍遥门明显还没有发现她的行踪,究竟会是谁呢?
燕离拍了拍她的肩,一笑:“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最重要的是赶紧去帝畿,只要你入伍,那些人就没什么机会了!”
月谣却摇头拒绝了。
“我们就此分手吧。”她道,“不管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和巧儿跟着我,性命会受到威胁,与我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陈媚巧刚刚烤好了鱼走过来,听见月谣这么说,默默地坐到了燕离的身边。
燕离沉默了很久,空气中飘来烤鱼的香味,三个人却谁都没有心情吃。月谣坐了一会,转身就要走,忽听身后传来燕离爽朗的声音:“一起吧!”
“什么?”
燕离抬头对上她疑惑的眼睛,“我们三人两度经历生死,这难道不是缘分吗?前方的路永远都是坎坷的,明天永远都会下雨,我相信只要我们三个齐心协力,就一定能过去。你说呢?”
月谣呆呆地站在原地。
燕离艰难地站起来,陈媚巧赶紧起身去扶。他一跛一跛地走过来,虽看上去形象堪忧,但说的话却像春日里的暖风一样,一寸寸融化了月谣的心。
“这个世上,我和巧儿没有亲人,只有彼此,相互扶持。你太孤独了,你不应该这样孤独的。和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三个人,结为异姓兄妹,从此荣辱与共、生死相随。好吗?”
……我真的不应该孤独的吗?
十九年来,她最不缺的就是这两个字,她已经不再做任何的期盼,可是现在却有人站出来,想邀请她走出这座牢笼……
燕离就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一路上极尽所能地照顾月谣和陈媚巧——尽管他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全。
临近帝畿辖地,来往的人渐渐多起来,多是平民打扮,稍一打听,全都是去帝畿参与征兵的。
一路都是风餐露宿,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就是一辆不算破旧的马车。三人一进帝畿,就被帝畿的繁华所吸引,尤其是陈媚巧,简直就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帝畿一点儿也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破旧,相反地,街道两旁楼阁林立,市列罗玑,十万人家门庭崭新,街上尽是贩夫走卒往来,如此新景叫月谣意外,就连郊外的十里田顷,也是稻花香飘、韭绿春生,一派勃勃生机。
来的路上,燕离好几次都提及对现任天子的赞许和期盼,帝畿在这位年轻的天子手里,必定一扫颓势,实现中兴。这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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