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当日到了恩州之后,周某虽然年幼,但是却因为流犯身份,依旧每日被鞭挞虐待,苦不堪言。”周大夫眸光转向窗外,似乎又回到从前,“一日不过是因为一个馒头被人抢了,想要夺回来,竟然被人殴打濒死,扔进乱葬岗里面。”
董倚岚和红绸闻言都是不禁微微动容,周大夫却是面色淡淡,似是再讲述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也许是老天垂怜,周某命不该绝,等周某醒来之时,却已经到了百里之外的大营之中。”
“这么说,当日相救的那个人便是今日的兴安侯木将军?”红绸眼前一亮,忙是确认道。
周大夫面上难得的微微浅笑,点了点头:“不错,事后我向他坦诚我流犯的身份,木将军思量之后,却是并未将我赶出大营,而是依旧将我留下,只是告知我隐匿身份,万不可重回京城。”
“后来,因为几年前,将军击败塔奇之后,重伤难愈,府中医官虽是竭尽全力,可将军伤重,终是束手无策,周某感恩将军搭救之恩,心生矛盾,却终是实在不能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于是方才着手医术,为将军调养。”周大夫似是不吐不快,轻叹口气,
“原来如此。”董倚岚脑海里回忆起,每次得见木白枫的样子,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今日方才得知原来是这样。“那周大夫这些年,调养下来,公子身子可是见好。”
周大夫凝眉犹豫片刻,方才坦诚的道:“此事,将军因为身份所限,此事本事严谨外传,只是,我与公主接触不多,却也明白,公主与将军,交情匪浅,此事今日也不再隐瞒公主。”
董倚岚闻言不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静候下文。
周大夫凝紧眉心:“将军身子自重伤之后,五脏六腑受损严重,身子更是一直时好时坏,这些年都是饱受伤痛之苦,这些年,属下虽尽力调养,只是,终是难解将军之苦……”
董倚岚闻言背脊泛起丝丝凉意,双手也是禁不住的紧紧捏着身旁的椅子扶手,脑子里更是一阵纷乱,这些年,他竟瞒着众人,承受这些,只是,自己明白他如今的身子,怕是靠着那股心性强撑着:“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人知道。”
周大夫闻言摇头:“除了兴安侯府之中的几个近侍,无人知晓。”
“本宫听闻北胡虽然受挫,可是在恩州还是偶有挑衅,这些年难免出战,如何能够隐瞒的住。”董倚岚平复平复心绪,不解的道。
周大夫点了点头:“将军已经多年不再出战了,这些事情,基本都是谢将军在处理。”
董倚岚闻言略略放下心来,看来他的确思虑周全,许多事情,都早已想好处置方法,难怪多年来,无人看穿,于是便是点了点头:“既然将军不愿与人知晓,那此事本宫也权当不知道,本宫今日与周大夫的这席话,还请周大夫不必告知木将军了。”
周大夫楞怔之后,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