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倚岚看着他的脸,却是没有打搅,只是缓缓的在椅子旁边坐了下来,端起了手中的茶盏,洗耳恭听。
周大夫似是细细回忆了一番,方才道:“周某本姓常,祖上世代行医,悬壶济世,在京城之中,薄有声明,到了父亲这一代,府中更是鼎盛,家父更是因为医术高明,而入宫成为一名太医,一向都是安分守己,在宫中一辈子,谨小慎微,可没想到,宫中历来险恶,便是如此,也依旧难免陷入了争斗之中,当日先帝的殊妃患病,父亲被人赶到宫中,可不知为何,用药之后,这殊妃竟然一命呜呼了,父亲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当时诊治的时候,殊妃明明只是小恙,可是竟然丧命。”
董倚岚凝眉,此事他托锦若倒是查探过一二,只是对这各种缘由并不清楚,案卷记载模糊,但是毕竟关系朝中秘闻,如今殊妃和先帝均已过世,此事早已无人追究,若非此事关系周大夫,只怕早已无人在提及了。
“既然周太医有所怀疑,难道就没有申请查实吗。”董倚岚闻言有些愕然的问道。
周大夫闻言摇头,苦笑着道:“此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查,只不过,当时殊妃失宠,她的死,不过是后宫之中,争宠失败的牺牲品罢了,后宫之中冤案数不胜数,真相自然是有,可是至于查出来之后,如何处理,却是个难题,毕竟这种事情,若是真的公诸于世,也只能令后宫之中有头有脸的人蒙羞。”
“所以,他们就将责任推到了太医身上?”董倚岚微点了点头,后宫之事,的确是浑浊不清,后宫之中,历来便是冤魂最多的地方。
周大夫点了点头,似是深舒了口气,方才道:“公主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刑部很快便有了结果,将父亲打入死牢,大约是觉得此事父亲终究是被冤枉的,故而刑部便最后判决了我们全府上下流放恩州。”
董倚岚点了点头,想起方才那张画像,道:“当日看画像的年纪,你该不过十来岁的少年。”
周大夫点了点头:“是,周某是家中长子,当日也不过十一岁年纪,恩州苦寒,况且一路之上,遭人非议,父亲性情郁结之下,未及到达恩州,便已经身死路上,临终之时,却是让周某立下重誓,今生不得再行医。”
顿了顿,又接着道:“弟妹年幼,更是苦不堪言,等到恩州之时,我们周府上下,就只剩下周某一人。”
虽然周大夫提到这些往事,面上虽然似乎已经很是淡然,但袖中的拳头却依旧忍不住的微微发抖,良久,他似是缓缓平静了下来,董倚岚虽然从锦若带过来的信笺之中,知道当日大概,但是却没想到各种竟然有如此多的缘由,当下也是免不了感慨周大夫身世飘零:“既是如此,你何以又忤逆父亲的临终嘱托,开始行医了?”
周大夫回头看了看眼前的董倚岚,略思量了片刻,方才接着道:“公主说的是,原本,周某谨遵父亲教诲,虽自小身受父亲教导,初通医道,可是也从未曾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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