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蓁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慈心宫的,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彻底打乱了她的心。
她没有想过,打击会来得这么快,她不能说不怨恨冷君阳,但是,知道怨恨他也没有用,因为,他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
阿蓁从来没有怨天尤人的习惯,也习惯了很多事情不会去强求,如果说他坚持要娶淮国公主,那么,她不会阻止他。
但是,她要一个答案。
所以,离开慈心宫之后,她马上就去了东宫。巧的是,她刚进门,冷君阳便从殿内走出来,见她脸色阴沉,他的脸色也是一沉,然后,静静地站着,等她上前。
“我刚从慈心宫回来。”阿蓁站在他面前,盯着他,他俊美的脸眉目分明,连眼底的哀伤和愕然都分明。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阿蓁眸色如火,“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娶淮国公主?”
冷君阳眸色闪动了一下,人仿佛凝固了一般,他微微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县主,不如进去说话吧。”柳风担忧地上前,两人这样摊牌,就不怕别人看见吗?
阿蓁摇头,看着冷君阳,“不必了,我就是来要一个答案的。”
他眸光灰暗,暗沉得仿佛六月乌云密布的天空,没有一丝光泽,终于,他点点头,“是的!”
阿蓁的心,也在他一声“是的”终于沉了下去,一寸寸地沉,沉到连她都找不到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会出事的,因为,她很想杀人,但是,她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和她不是一条心了。
她干脆利落地转身,她想起一句话,在现代看到的话,女人一个转身,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但是,她觉得这句话是放屁,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潇洒地丢下自己曾经付出过真心的感情,除非,不曾爱过。
她努力地对自己说,幸好,幸好时间很短,感情不算深,她应该不会太痛苦的。
他追了上来,拉住她的手臂,她没有回头,等着他说话。
只要他说一声愿意争取下去,她会陪他走这一段路。
她只等他说话。
但是他没有说话。
阿蓁觉得他是混蛋。
她挣脱他的手,他的手掌顺着手臂往下拉,到最后牵住她的手指到滑落,指尖失去了温度,整个人都空落落的,心是空的,世界是空的,之前所预设的所有幸福,都一下子倾塌。
再度抬脚离开,她的眼泪也再控制不住了,悄然滑落。
但是骄傲如她,不会让任何人瞧见软弱的一面,虽然她觉得坚持这样自尊本身就是可笑的事情,但是,如今她就只剩下自尊了。
江山对他如果真的这么重要,她无话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要他的江山,要他的帝位,她追不上他的步伐,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就只好放手。
仅此而已。
阿蓁需要空间,需要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背着药箱,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湖中亭。
天气寒冷,御花园几乎无人行走,偶尔路过的宫人,都是加快脚步而去。
宫中的娘娘贵人们,在这样严寒的天气也不会出来喝西北风,诺大的御花园,仿佛诺大的大千世界,只有阿蓁一个人。
一直一个人。
半个时辰,她一动不动,就像个石雕一般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而在御花园的槐树后面,一双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也仿若石雕一般,不曾动弹过。
寒风肆虐,有冻雨飘了下来,那人依旧不动,只是一会儿,身后站立了一人撑起一把伞,劝道:“殿下,回去吧,再看下去也不能改变结果了。”
冷君阳面容惨白,头发和肩膀都已经湿透,头发往下滴水,眼底泛滥哀伤,无语言说的悲哀。
亭子里,多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他站在阿蓁身边,伸手扶着她的肩膀,与她说了几句话,阿蓁的头轻轻地靠在他身上。
微雨亭中,好一双璧人。
冷君阳的面容越发的沉郁,他轻轻叹息,转身而去。
就是这个结果了。
冷逍阳一直都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自从皇太后传召阿蓁过去,他便一直尾随着阿蓁。
他出现在亭中,只跟阿蓁说了一句话,“他就在不远处看着你,如果你想让自己彻底死心,最好让我抱一下。”
阿蓁定了一下,冷逍阳的话一点都不矛盾,只有让他以为她和冷逍阳在一起,才不会藕断丝连,她才可以狠心斩断情丝。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冷君阳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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