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的信息提示声是很小声的水滴落下来的声音,不仔细听其实听不到,奈何剪年的耳朵过于灵敏,每天中午那不断响起的水滴“叮咚”声都让她很想上厕所。
以剪年对孟君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在网上聊那么长时间的人,这是剪年纠缠了孟君半年以后得出的比较可靠的数据。
不过也说不定呢,毕竟米亚是孟君的女朋友,孟君待她与别不同耐心相伴也是很正常的,剪年思及此就觉得应该是她多虑了。
只是大黄蜂事件还是让剪年心里有了个疙瘩的,于是在补习班遇到孟君的时候,剪年就将他拉到一边去说出了看到米亚从一个男生的车上下来的事。
她的本意只是希望孟君知道这件事以后,心里有数,要防着那被拒绝了的大黄蜂以后对米亚还有纠缠,别伺机挖了孟君的墙角。
谁知道孟君听剪年说完以后,竟是一改常态的变了脸色。
孟君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他是绅士且内敛的人,他有很好的修养,所以也不容易发脾气,可是今天,他觉得非常的生气。
就连他的声音都透出一股冷若冰霜,他非常冷漠的对剪年说:“你知道吗?米亚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好。”
剪年呆愣愣的“额”了一声。
孟君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说出的都是能将她冰冻三尺的话:“你怎么可以私下跟我说这种奇怪的事呢?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什么,完全可以当着米亚的面和我说,她自会给我一个解释,你悄悄的来跟我讲,是要我怎么想,怀疑她吗?自行猜测吗?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
这两个字如当头棒喝打在了剪年的天灵盖上,对啊,她的目的是什么?她传达给孟君的信心真的那么单纯吗?她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就算背后说米亚的是非?
剪年发现在这一刻,孟君问的那几个问题,她竟然一个都回答不了。
孟君见她面色几变,嘴唇微张,却还是呆愣愣的没有说出一句话,想来是因为她的目的没有达到,又被当场揭穿了别有用心的事,所以词穷了。
孟君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遗憾,他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
剪年听见孟君那样给她下定义,心中十分难过,终是忍不住辩白了一句道:“我只是觉得,一般情况下,女生是不会随便上男生的车……”
她后面想说的话是:“何况那个男生还送了她一个冒牌包包。”
可是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孟君打断了。
孟君是一个绝对的谦谦君子,他历来都极有礼貌,只是在这一刻,他竟然完全遗忘了自己的修养,不仅打断剪年说话,甚至是很愤怒的,近乎用吼的说出了一句:“你不是也坐上男生的车走了吗?你又凭什么指责她?”
剪年根本就不在乎前面那一句话,因为她坐自己弟弟的车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其合理性,可是她也被最后那一句话问住了,是啊,她凭什么背后来说米亚呢?
剪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里,她觉得自己很卑劣,就像孟君说的一样,一定是她心中有鬼,才会看什么都像是有问题,而她私下找孟君说这件事本身,确实更像是在米亚身后使坏。
剪年连孟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她陷入了无边的懊悔里,她不该跟孟君说这件事,不仅没有起到为他保驾护航的作用,反倒是让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剪年痛苦的想着:“孟君生气是应该的,他一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他的朋友竟是如此卑劣的小人。”
可是此刻再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剪年不仅触怒了孟君,还对不起米亚,她已经被罪恶感完全淹没了。
。。。。。。
时间不会因为剪年开心或是悲伤而作任何停留,黑色六月依旧翩然而至,那是莘莘学子都要去参与鲤鱼跃龙门的一刻。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雨蔚然竟然出现在了补习班里。
其实在高考前一天还呆在补习班里根本就毫无意义,因为在那个时刻,脑子里其实什么东西都装不进去了,就算硬去学习也只不过是白费功夫,所以雨蔚然今天不是来学习的,他就是来见剪年的。
前几次的模拟考,雨蔚然的成绩每次都有一个小小的稳步上升,对于明天的终极一考,他不是不紧张,只是现在已经是五年以来状态最好的他,他就也没什么好瞻前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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