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梁国公一怔,想到了这些年静王的不易,难免又是有些感慨了。
“行了,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吗?走吧!”
梁国公看他甩袖先行一步,怔了怔,“喂,我只说一起喝一杯,何时说过是我请客了?”
楚阳回到了承乾宫,霍瑶光的脸色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胃痛基本上也都消除了。
只是食欲仍然不怎么样。
霍瑶光半靠在了榻上,看着前面的花瓶,“既然元庆已经意识到了,那小番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了。直接抓起来吧。”
“回娘娘,皇上已经下过令了,小番现在已经被押入天牢了。听说也动了刑,不过,他交待的那些事,都查无所据。”
“什么?”
青苹叹了口气,“他交待了自己上峰的位置,可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不过,我们之前曾派人跟踪过他们的人,这沿途,倒是处理了不少他们的人。”
“这个元庆,倒是小看他了。之前一直不曾露面,应该就是觉得还不到时机,所以才会让轩辕治出马来试探我们的实力。没想到,现在双方撕破了脸,他的动作,倒是比轩辕治还快。”
楚阳正好进来,轻嗤了一声,“他不仅动作快,这手也伸地够长。就他给我惹的这些乱子,估计能让我忙活几个月的了。”
“可是督察院的事?”
楚阳点点头,直接坐下之后,抬手捏了捏眉心。
穆晴上了茶,然后几人识趣地都退了下去。
“凉州那边最为棘手。可以看得出来,凉州那边的官员倒是大多数都向着他。也不知道,元庆到底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他在朝多年,有自己的人脉,也是再正常不过。你是皇上,便是再动怒,也不能把所有的大臣都杀了。”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这次的重点,就是凉州,我就不信,其它各地的官员就不知道看清局势。”
如今,明显就是西京出来的官员提拔地更快,也更得朝廷的重用。
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都该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他们暂时只是因为督察院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所以才会昏了头,待到凉州的一批官员落马入狱,兴许他们就能想明白了。元庆给的好处再多,也不及朝廷给出来的前程更有吸引力呀。”
楚阳点点头,“这话有道理。可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霍瑶光一脸狐疑。
“若是元庆从头到尾都没有许给他们什么好处,而是拿捏住了他们的把柄呢?”
霍瑶光沉默了。
若是如此,那还的确是难办了。
总不能让皇上下一道明诏,所有有前科的官员都既往不咎了吧?
若是如此,那岂非是乱了套?
可是他刚刚说的,又是极有道理的。
若是这些朝廷大员都是因为有把柄被元庆给抓住了,那当如何处置呢?
楚阳看到她一脸纠结,笑了一声,握住她的手,“别想太多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这点儿事情,还难不倒我。叶兰铭就在凉州,我已经让楚成也赶过去了。大不了,就是杀一儆百。”
霍瑶光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皇权时代,貌似,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不过,霍瑶光脑子里灵光一闪,倒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惜了,上学的时候,历史学地不是很好,许多细节上的东西,都记不太清楚了。
“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说说看。”楚阳倒是来了兴致,每次霍瑶光说有什么法子的时候,于他而言,都是绝佳的妙计。
“就是,你觉得,官员能被人拿做把柄的,一般都会是什么?”
楚阳眯眼想了想,“贪墨、贿赂、拉帮结派?”
“又或者,他们曾经有人参与过当年嘉恒帝的一些计划?”
楚阳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明白霍瑶光是什么意思了。
“有可能。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们是不是可以想个法子,让一部分官员改口呢?或者说是改变他们的立场,让他们自己选择主动站到朝廷这边儿来?”
楚阳听得一脸懵逼,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话。
“你想,若是贪墨,你心底里觉得多少银子算是底限?”
楚阳这回听出来了,她这是想要直接放松一些政策,其实,就是类似于大赦天下的意思。
“有意思,说说看。”
霍瑶光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我的想法可能也不太成熟,只是先说说看,成不成的,你自己拿主意。”
楚阳点头,以眼神鼓励她继续。
“若只是单纯地贪墨受贿,你可以下旨,给他们一个期限,命他们在你规定的时间内,将银子尽数凑齐了,上缴国库,如此一来,国库充盈了,那些人也便没有了顾忌,自然不会再受元庆的胁迫。
再比如说是受贿,也可以直接给他们个机会,将银子上缴,并且将行贿的相关细节都写清楚了。你可以设定出一个界限来。低于多少银子的,只是罚俸,高于多少银子的,就要贬官等等。
我也只是给你一个大概的建议,具体的,我还真是不太擅长。”
楚阳的眼睛动了动,募地拍了一下大腿。
“这法子好!甚妙!”
楚阳一脸兴奋地看向霍瑶光,“你果然就是我的福星。”
话落,直接凑过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霍瑶光害羞道,“少来!”
“哈哈!”楚阳的心情极好,“你的大概意思,我听明白了。具体的底限应该设立在多少,要设几重的门槛,可以直接交给内阁去商议。由他们拟出个章程来就好。”
楚阳此时心里可谓是得意极了。
有了内阁,果然就是省心了许多呀。
“可是,还有一种可能性。”
“嗯?”楚阳再次抬头看她。
“若是有些地方官员的手上有人命官司呢?比如说是渎职罪,判了冤案错案,这种情况,你觉得可以法外开恩?”
楚阳皱眉,他平生最恨地,便是这种只认钱,不办事儿的人。
“若只是涉及到了银钱,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都可以容忍。可若是涉及到了人命官司,那绝对不能忍。这一条,不能开恩!”
楚阳的脸色严肃了起来,“若是事事都能开恩,那百姓们会怎么看朝廷?这朝廷命官在百姓们心中,成了什么了?”
霍瑶光倒也认同他的说法。
刚刚,也只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
如今,只不过是提出来,以提醒他,内阁议事的时候,还是当更仔细一些为妙。
“你说的对,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楚阳的眉梢微挑,她这倒是时不时冒个金句出来了。
“若是那些官员们都有你这个觉悟,那我大夏何愁不昌盛呢?”
霍瑶光抬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万事都要有个过程,心急不得。嘉恒帝在位时,后几年有些糊涂了,识人不清,又多疑。如今你是皇帝,想要做一个明君,总需要一些时间的。”
楚阳低笑,“不必安慰我,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心情不佳了,倒是你,这总是吃不了多少东西,才是真地让我头疼。”
霍瑶光,“……”
不是在议论政事吗?
怎么突然又绕到她的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