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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诤儿……诤儿……我的诤儿……”陶夫人的哭声,由凄厉变为哀恸,双手拼命的摇晃着棺木,大声哭喊,“诤儿,你便如此狠心……就此抛下……你让娘怎么活啊……”
“夫人!”风絮儿疾唤,眼圈一红,泪盈于睫,身子一挣,便欲跃下马背。手机看小说M。bgq8。cc 才是最佳选择!叶惊非忙一臂将她揽了,纵下马来,向身后叶升吩咐道,“快快去请陶小姐!”
风絮儿挣脱叶惊非怀抱,疾步奔前,一把将陶夫人抱了,哭唤,“夫人……”喉中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两个时辰前,陶夫人在府内接报,竟说爱子丧命,立时便昏死过去。府中一团大乱,待她悠悠醒转,却闻灵柩已至门前,便扑奔而出。这一见陶诤棺木,当真是肝肠寸断,哪里还顾及理会旁人?
风絮儿闻她哭声不绝,心中越发伤痛,只张臂将她抱了,低唤,“夫人……”喉中,似有硬物塞堵,竟不知如何劝慰。抬了头,眼眸中,是自己自幼长大的庭院,自己自幼熟识的街道,而,那个自幼陪着自己的少年,竟再也无法得见。思及陶诤种种,珠泪亦是滚滚而落,伤心难以断决。
二人正哭的天昏地暗,但闻陶凝声音唤道,“娘!”
陶夫人身子一震,回过头来,但见陶凝为两个丫头扶了,正满面泪痕,立于一旁。陶夫人一眼见了陶凝,仿似溺水之人,抓到棵救命稻草,扑前抱上,又再大声哭道,“凝儿,凝儿……我苦命的凝儿,你……你总算是回来了!可是诤儿……诤儿……”提及爱子,又是不禁放声大哭。
陶府门内,此时又颤颤奔出一个老者,颤声唤道,“凝儿!”
陶凝抬头,一瞬间,竟是无法认出,面前,那须发皆白的憔悴老人,果然是自己的父亲?他……还有一年,方年满四旬啊,怎么便这般苍老?
陶老爷踉跄奔前,向陶诤棺木瞧了许久,摇头道,“凝儿,这里……这里不是你弟弟,不是……”脚步,微微后退,黯淡的眸子,掠过一层恐惧。
自己为官清正,不为官场所容,挂印辞官,将一生的希望寄于一双儿女身上,哪里知道,女儿遭逢不幸,被丈夫休弃,儿子竟会就此丧生……天地,一片昏暗,陶老爷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混浊双眸,竟不敢去瞧那棺木前,立着的灵位。
叶惊非默然望着悲痛万分的二老,想着那温和眸光的少年,心底,也是阵阵酸楚。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闷堵,转了头,但见府门处,何叔正急急奔出,心中一松,忙招手示意。
何叔一眼见了他,微微点头,急急赶了上前,一手将陶老爷扶了,垂泪道,“老爷,事已至此,还是……先请了少爷回家罢!”
“少爷……诤儿……”陶老爷身子一晃,呆滞眸光稍移,向抱头痛哭的母女望去,慢慢的,方始有了一份真实,两行浊泪,缓缓滑落,低声道,“何叔,请了少爷回家!”微颤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与浓浓的绝望。
何叔应命,忙唤几名家人前来,去接陶诤棺木。“不——”陶夫人一声尖叫,松手放脱陶凝,反转身来,张臂牢牢抱上陶诤棺木,大声哭喊,“不!不!别动我诤儿,谁也不许动我诤儿,诤儿……”
陶凝心痛难耐,“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赶前将她抱了,哭道,“娘,你先让弟弟回家罢……”一语未竟,但觉腹中一阵剧痛,“啊——”长声痛喊,身子慢慢向地上滑落。
“小姐!”
“小姐!”
……
惊喊声四起,见机快的几人纷纷奔来,却已相救不及。“陶小姐!”叶惊非急喊,身形疾掠而前,俯身疾捞,一把将她抱上。垂眸看时,却见她已脸孔煞白,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叶惊非心中暗惊,慢慢扶她坐倒,急声问道,“陶小姐,何事?”
风絮儿见状,亦是大惊失色,放脱陶夫人,疾疾扑上,抱了陶凝身子,连声问道,“小姐,你……你怎么了……”
“我……我……”陶凝大张了嘴,大口呼吸,断断续续道,“我……我……好疼……好疼……怕是……怕是孩儿……孩儿要出世……”
“小姐要生了!”风絮儿惊呼,抬起头,望向正齐齐奔来的众丫头,大声喊道,“小姐要生了,快,快去请娩婆,快……”
众丫头一呆,有几人忙连声应了,转身奔去。陶老爷一时惊的呆了,连连顿足,连声道,“快!快,抬了小姐回府!”转了身,欲奔回府去,却又再转回,张了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名家人奔来,欲要去抬陶凝,却见她满头大汗,已疼的翻滚,竟是无法抱持。
陶夫人一时也惊的呆了,扑于陶凝身前,哭道,“凝儿……凝儿……你……你万万撑着,你……你若再有好歹,可教娘如何是好……”失子之痛未去,又再受此惊怕,唯有连连哭喊,哪里还有主意。
一时间,府前街上,丫头家人,奔来跑去,乱作一团,却均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叶惊非暗暗咬牙,垂了头,向陶凝道,“陶小姐,你撑着些!”双臂将她横抱,挺身站起,向一旁风絮儿道,“絮儿,小姐屋子在何处,快快前方带路!”
风絮儿见了陶凝神色,也早已吓的手足失措,闻他一语,仿似迷路之人寻了路途,忙忙连应,转身向府门奔去,连声道,“让让!让让!”分开众家人、丫头阻挡,疾步冲入府去。
叶惊非此时已避不得嫌,双臂抱了陶凝,疾步奔入府门,随于风絮儿身后,向后院直闯。“凝儿……凝儿……”在他身后,陶夫人连声呼喊,踉踉跄跄,也自奔来,陶老爷一把将她扶了,慌急随入。
陶家一干人众,见叶惊非抱了自家小姐奔去,也尽数随入,急乱之下,竟将少爷灵柩弃于道上,无人顾及。
叶升见一干人乱哄哄奔去,连连顿足,向身后叶敬道,“我们自道儿上请的娩婆在何处,快快请她入府!”转了身,又向另几人道,“你们唤几个人来,先将陶少爷灵柩抬入府中罢!”吩咐罢了,提步也向陶府奔去,低声道,“一个爷,却入不得那产房!”
叶惊非随了风絮儿直奔陶府后院,穿桥过院,奔入陶凝故居小院,将陶凝放于闺房床上,转了身,向自后奔入的丫头问道,“李婶呢?为何不见?”疾步出来,却见李婶与陶老爷一人一边,正扶了陶夫人奔来,忙一手拉过,说道,“李婶,你家老爷、夫人失了方寸,这等事,你快些拿主意罢,我……我却不懂!”
李婶闻言,忙道,“是……是……”转了头,向一个丫头道,“你,快快去前街,请了张娩婆来,要快!”话声方落,但闻一人道,“娩婆请得一个,先给小姐瞧瞧罢!”但见一名叶府家人推了一个异族妇人入来。
李婶一怔,尚未说话,但闻叶惊非又催道,“李婶,你莫要发呆,还要如何,快说啊!”转了头,向那丫头道,“你速去请张娩婆吧,多一人,便好一些!”那丫头一呆,向李婶瞧了一眼,不敢耽搁,急急奔去。
李婶回了神,又忙唤几个丫头道,“你们,快快去烧热水,快去!快去!你们!你们!快去将窗户关了,挂上厚厚的门帘,莫教小姐着了风……”赶了丫头连声催促,自去忙碌。
叶惊非轻轻松了口气,转了身,不见了风絮儿,只得又再奔回,探头一张,果见她犹自在那房里,入去一把拉将出来,说道,“絮儿,你在此无益,走罢!”一手拽了她,向屋外来。
风絮儿忙身子后撤,手臂连挣,说道,“七郎,这里忙乱,絮儿陪着小姐罢!若不然,伴着老爷、夫人也是好的!”
“傻丫头!”叶惊非微微摇头,说道,“你陪着又能如何,这里留了给娩婆、丫头罢,李婶亦会照应!”一转身,见了何叔,忙唤道,“何叔!”奔前拉了他,说道,“唤几个人,随我来!”
何叔未应,迎头几个小厮奔来,叶惊非撇了何叔,向那几人唤道,“你们几人,莫往后头去,随了我来!”也不等那几人应,拉了风絮儿向前院奔去。
几名小厮一怔,向何叔望时,何叔顿足道,“还不快去,一切听七郎吩咐!”众小厮闻言,互望一眼,便随后奔出。
风絮儿被他拉了,摆之不脱,一路奔至前院,方连连甩手,怨道,“七郎,老爷、夫人用人处,你拉了我做什么?”转了身,便欲奔回,却又再被叶惊非拽回。
“傻丫头!”叶惊非轻唤,说道,“絮儿,陶老爷、陶夫人已失了主意,此时忧着陶凝,方顾不及陶诤。后院自有丫头、妈子陪着,只是这陶诤灵柩,却须人拿个主意,若不然,还等陶老爷、陶夫人出来,瞧着陶诤的棺木弃于院子里?”
风絮儿被他一言点醒,恍然道,“是了,须早些安置了方好!”转了头,向前厅瞧了一眼,心中暗忖,此时老爷、夫人忙于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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