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远,因此大半年没见儿子的她,有意招刘和回家过正旦,此事却被刘和以“专心学业”为由婉言拒绝了。
继母张氏过节时更加想念儿子,便成了这副长吁短叹的模样。
刘景暗暗摇头,径直来到刘饶、刘群的面前,忍不住摸了摸刘群头上的总角,不知不觉间,侄儿也十岁了,问道:“怎么样,虎头,阿央有没有叫你?”
“没有。”刘群白净隽秀的小脸上写满了忧愁,问出心底的疑惑:“叔父,你说,我陪伴阿央的时间并不比小姑姑少,为何他早早就会叫‘姑’,却不会叫我‘兄’呢?”
刘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可能是你小姑姑经常抱他吧。”
刘群却若有其事地点头道:“原来如此。”接着小脸露出沮丧之色:“我也想抱阿央,可是我抢不过小姑姑。”
刘饶不由恼道:“虎头你胡说,明明是阿央喜欢我,我抱他,他才不哭,你一抱就哭。”
刘群刚要开口反驳,却见小姑姑瞪起杏眼,当即偃旗息鼓。
刘景不觉开怀而笑,在家人面前,他永远都是这么放松。
…………
正旦伊始,刘景开始以次拜会族中长辈,而今龙丘刘氏能够在这纷乱的世道里得一栖身之地,安居乐业,皆赖刘景之功,族中长辈自然是以夸赞、勉励居多。
初二,刘景携带厚礼,前往刘瑍家拜访,这些年来,刘景年年都是如此,毕竟,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怎么感谢都不为过。
然而刘景一到刘瑍家,便发现刘瑍神情格外凝重与愁苦。
刘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急问道:“文朗为何面有苦色,莫非文始的病情又加重了?”
去年十二月中,刘瑍之弟刘基在主簿室办公时,忽然感到心脏剧痛,倒地不起。
刘景赶忙找来医曹医师查看,医师诊断后说是心绞病,这种病,几乎无药可救,只能开几副汤药,权且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躲过鬼门关,只有上天知道。幸运的是,几副药吃下去,虽然没有治愈,但也大幅减缓了刘基的痛苦,刘景便给他放了一段时间的假,让他在家安心静养。
刘瑍叹道:“昨夜文始再次心绞,一度昏死,气若游丝,我和母亲大人在床边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文始才清醒过来,转危为安。”
刘景心中一叹,涉及心脏的疾病,绝非古典医学所能治疗,只希望刘基患的不是致命病。不过听刘景所言,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刘基虽然称不上是天下奇才,却也算一个可造之材,尤其性格沉静专一,未来不出意外,至少也能做个两千石太守。
“文朗勿急,文始绝非短命之相。”刘景安慰刘瑍道。
刘瑍叹道:“借仲达吉言。”
刘景跟着刘瑍进门,刘母仍旧守在刘基的床前,因此两人穿过厅堂,直趋刘基寝室。
“仲达来了……”刘母一天一夜未眠,形貌不免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