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心里愤愤地想着,嘴里开始大声嚷嚷。
“谁?哪个孙子不长眼睛?出来,别等姑奶奶抓你出来!”
说着,她站起来,开始沿着楼梯一个个搜寻楼上的人。
目光瞥到一个熟悉的侧脸时,她眼中突突一阵酸涩加感动。
“秦……”
还未等她泪眼婆娑地喊完他的名字,他早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边。
她识相地闭了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结了账,上楼去找他。
坐到他对面时,她抹了两把眼泪,又高兴地呲起了牙。
“我就知道,那老头没骗我!”
“哪个老头?”
秦文络喝下一盅酒问。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他告诉我说我有个朋友在这边,还告诉我路线,我就跟过来了。”
“这你也信?还有,你不在家待着出来跑什么?一下子跑到这么远地方,经过你父母允许了么?”
孙若灵突然面对被这么多问题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一下子怔住了。
提到她父母,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然后,她撅着嘴不情愿地叙述了自己来这的经过。
原来,秦文络和赵青沐离开毓秀庄之后,毓秀庄便一直烦扰不断。
一面是魔宗的人多番搅扰截货。大到价值连城的玉石珍宝贺礼,小到押送到一些小庄的未经上色的布匹原料,他们都要抢劫。
另一面则是韩双玉渐渐拉拢过多势力,太子都站在了他那边,导致他不得不随时听候蓝门差遣。如今毓秀庄的地位与日具下,接到这道纸谕的时候可把孙愕气得不轻。
虽说打劫的是不是魔宗暂且不知,但是太子这不理智做法他就已经颇感不平。
那几天,孙愕火气格外大,经常拿不懂事又不听话的孙若灵出气。
而孙若灵趁父亲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母亲回了娘家找人援助,没人顾得上管他,便夜夜换装从后院跳墙逃出去,到外面闲逛。
碰巧有一日,孙愕去后院房间找东西,一转过亭子正碰上一身酒气男子装扮的孙若灵。
这下,他把他积攒多时的怒火一并发泄出来。
什么不知检点,一个姑娘家的,以后谁还敢要,居然还喝酒,是不是去找男人鬼混了,是不是已经不是姑娘身之类的难听话骂了一堆。
期间孙若灵还了嘴。孙愕本就郁闷,喝了不少酒,酒劲一上来二话不说直接甩过去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啪的一声,深夜里引来了一群下人。
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样的气!心说娘都没打过我,你竟然打我。于是不顾侍女的阻拦,收拾东西连夜出了家门。
孙愕只当她是气话,还放出话来道:让她走,走了之后以后再也别想进孙家的门。
她从小到大,去过最远的地方还是她娘陪同去的临安。
如今,她孤身一人,满面泪痕,背着包袱站在江陵城外凛冽的冷风里,一时竟然不知该去往何处。
她自然最先想到的是孙子齐。
可是他哥自从子承父业开始便忙碌不断,一年没有几天是在家里,如今就连她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的毓秀坊。
再一想,她便想到了秦文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