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从他离开横山寨已经过去快要近两个月了。
这期间,他经历了很多很多。
他险些死掉,后被救下,修养些时日。回到北墓,又去了趟临安,遇到刘言长。
之后又启程西行。
如今又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
现在入眼大多是黄沙和昏红日光,他早已忘记了真正的时间日期。大致推算,中原大部分地域现在该是万物进行复苏的初春时节了。
初春时节,还是有些冷的。
每年元旦的时候,韩昭云会在显眼的地方绑上几缕红色,以表示那是个欢喜的节日。
他见过外面过这个节日时的情景,远比北墓派的热闹。可是他从来不敢说不敢怨。
这些节日对于父母健在,家族团员的人来说是个欢聚一堂,喜庆的节日,可是对于一些家人不在,心在漂泊的江湖人来水也就无足轻重了。
可是这边似乎根本不知这个节日,只是一惯地进行着他们原本的生活。
客栈里,每天都会有来往的各种人。这里的店家常年和各种人打交道,于是也会说一些其它地方的话。就比如中原话,他知道的就很多,得益于这里常年不断的中原客人。
秦文络的很多消息便是从他那里重金打听得来的。
这日,他照常早早起来,去二楼靠窗的地方一边赏着外面壮阔无垠的景色一边喝盅小酒。
听说最近可能会有一场风暴,所以他老实待在客栈,等风暴过去再启程去探那几座石窟。
酒刚递到唇边,下面一个熟悉的语声让他大吃一惊。
下面一个熟悉稚嫩的声音说了一句:“小二,来碗面,来叠牛肉,来叠小菜,快点,饿死我了!”
一口酒差点喷出,结果酒盅一歪,还是洒在了衣服上。
这是孙若灵的声音!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来这干什么?她和谁来的?
心里顿时起了无数个疑问。
秦文络向下一探头,发现除了她自己,再无别人。
这家伙自己一个人背了个行囊,穿了身男人衣服,脸上黑一道黄一道的,看来一路上也没少受罪。
他有些想笑,还是忍住了。抓起几粒花生塞进嘴里,他心道:且先看看她要干什么吧!
面和肉一端上来,孙若灵饿虎扑食一样开始吞咽。
看她这吃相,该有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眨眼间,风卷残云,桌上一片狼藉,碗已经见底,菜渣满桌,肉也只剩一片。
就在她打着饱嗝加起最后一片牛肉时,突然一颗花生自上而落,嘣地砸在她脑瓜上,弹了一下后吧啦一声掉到桌子上。
她抬起浑圆脑瓜好奇地向上看了一眼,一张混着沙土和油腻的小脸乍看之下十分滑稽。
眼珠滴溜溜把上面扫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人,孙若灵便低下头,开始伸懒腰,掏行李,找铜钱。
嘣!
又一粒花生,准确无误地打在她脑瓜上,掉到了桌子上。
这下她不高兴了!
姑奶奶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我戏弄别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戏弄我,让我抓到哪个孙子我非不扒了他的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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