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从云在荥阳养伤,督查账目的事情也就暂时停了下来,期间大娘子沈氏也曾派人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暂停回府修养,不过都被常衡打发了,甚至就连嘉禾也在随后几日,孟从云能够坐立起来之后被送了回去。有些事情孟从云想要利用自己在外的机会去独自查探,不想白白浪费这样的机会。
嘉禾一走,常衡算是最忙碌的人了,不仅仅要亲自检查孟从云的防卫,还要不间断的按照她的吩咐进进出出去落实一些事情,这些天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
不过这十几天来一直生活在煎熬之中的只怕也就是关向应父子三人了。这件事虽然孟从云和常衡等人从未说和他们有关系,但是巩县那边发生的一切逐渐在荥阳总舵内传开,再加上孟从云受伤之后被紧急安置在总舵,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父子三人身上,甚至背地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根本就是关氏父子做的局,目的就是阻挠主家前来查账。这一切都让他们目瞪口呆,无法辩驳。甚至在常衡让吴松带人守住孟从云的住处,不让总舵里的人接触这个院子之后,这种议论变得更加有头有尾了,逼得关向应只能每天都带着人在门口向内眺望,生怕孟从云真有个闪失,那到时候他可是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姑娘,关总办在外求见。”不过在随着孟从云一点一点好转,今日已经能够勉力起来之后,常衡还是进来汇报,在荥阳总舵之事尚未结束之时倒也不好让关向应每天都在煎熬当中度过,更也是向借此机会向众人说明,孟从云的伤势已经渐渐好转。
“巩县那边有何动静?”孟从云在身边一名丫鬟的搀扶之下慢慢的坐在厅前的软椅上,微一沉吟之后问道。
“这是王县令昨夜送过来的密信。”常衡递过来一份信件之后道:“双头蛇已经死了,听李由说是他们上山之时就发现对方已经死了。”
“原来是这样。”孟从云看完信件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神情,随即摇了摇头道:“只怕这件事十有八九会变成悬案了。你去告诉王县令,能查则查,不能查就算了,不要为了我而得罪了人,到时候影响他的仕途。”
孟从云的话让常衡悚然一惊,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这王叔衡查案自己禀报给孟昭图过的,得到了他的首肯,但是孟从云居然说,会影响王叔衡的仕途,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不成?
“让他整件事整理一下,然后把卷宗秘密给父亲送过去,如果父亲说让他查就继续,否则的话就不要插手了。”孟从云想了想之后又加了一句,只是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股沮丧和无奈,吓得常衡更加不敢多问了。
“对了,让关总办他们进来吧,晾了这么多日,也是时候了。”孟从云将这股情绪压到心底之后忽然抬首一笑道:“这才是正事,衡哥,你办完这一切之后就处置另外一件事吧,这吴松他们日夜守在这里也太累,给他尽快找个帮手过来。”
“卑职明白。”常衡拱手一诺之后道:“姑娘见过了关总办之后还要多多歇息,此时不宜操劳,养好伤势最重要。”
常衡走后,孟从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忽然没来由的一笑,心头涌出了一丝期待。而伴随着她的目光,关向应父子三人也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