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曲风扫了眼阮青青,又瞪了眼燕泽辰。
燕泽辰头偏了偏。
以前常听母亲说姑娘家手巧些。之前他对手巧这一说法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今儿,他算是在心里有了具体的模样。
原来姑娘家可以不用借助工具就能将图画得如此曲直分明,如此地顺滑流畅。
他又偷偷地扫了阮青青一眼。
这个阮姑娘凶悍起来就跟煞神似的,能将体格大她几倍的李翠花婶子打得话都说不清楚;手巧起来,画的图又比他这个练习了好几年的小木匠还要好。
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阮青青可不知道小木匠心中的这些想法。她一画好就将图纸递给燕曲风。
“喏,燕大伯,我画好了!这里的尺寸是我大概估摸着的。具体的,到时候可能还需要结合水源的地势以及离我需要灌溉田地的距离稍作调整。”
燕曲风点点头,将图纸拿过来准备仔细端详。
然,他的目光仅在图纸上扫一眼,便瞬间被惊得神魂大震。
他的双眼再也看不到其它,只有手中的那幅图纸。
这……这……
怎么会有这么巧妙的设计?
随即他便举一反三起来,这不仅可以从江河中抽水出来灌溉田地,也可以从低处抽水送往高处,还可以排出低洼处的积水……
他的神色猛地一怔。
当年如果有这种水车,自己的族人是不是就不用死那么多了?他们的传承也不至于断绝地如此彻底?
虽然以前族里经过几次动乱,陆陆续续地丢失了不少人才和技艺,但从来没有一次伤亡和技艺损失比那一次更加惨绝!
燕曲风闭了闭眼,将满目的伤痛尽数掩藏起来。
默默地将心中的悲痛消化完后,他再次扫了眼一脸沉静的阮青青。
现在他更加确定了,教阮小丫头的人一定是出自他们墨家。
毕竟,奇技淫巧独尊墨家!论技艺无人能出墨家其右!
只是,为什么族人选择的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据他所了解的,这个小丫头之前有些痴傻,似乎是最近才恢复正常。
按下心中的疑问,他如实地称赞着:“不错,这设计绝了!”
阮青青笑而不语地点了点头。
“你的师父到底是谁?”燕曲风哑着嗓子问。
阮青青被燕木匠这突如其来的问句整懵了。
随即想到可能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水车,想必燕木匠是被水车这巧妙地设计惊艳了一把,才想知道背后之人的身份。
如此一想,她忙定了定神。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他还教你什么了?”燕曲风眼里带光地看着她。
“很多,不过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只有等需要用时才会记起一二。”阮青青半真半假道。
“这么一座水车造价可不低,四五十两银子是要的。你想怎么付银子?”燕曲风问她。
阮青青神色镇定道:“我就用这张图纸付,这一张图纸换五座水车。”
燕曲风气笑了,“你倒是很会空手套白狼!”
“不,我这是以狼换狼!”
阮青青认真道。
“无论是咱们枣子岭还是外面,水车都是非常好用的农具。或许在咱们枣子岭能买得起没有几户,但是大家凑一凑,一个村子里还是可以买一个的,外面的就更别说了。
同时如果能缓解这次的旱情,对县令大人来说也是一个成绩非常优异的政绩。那么对于做出来水车的燕大伯而言,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你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懂得倒是挺多的。”
燕曲风的眼睛微微眯起。
阮青青当作没听懂他话里的试探,面上嫣然一笑,“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多了。这没什么奇怪的。”
燕曲风不置可否,只是深深地看了阮青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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