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怀面不改色,就连眉梢都没多动一下。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脊背挺得很直。
仿佛不是去接受惩罚,反而像是去接受奖赏的。
身后司景泽的惨叫尤其刺耳。
但司景怀的脸色平静的,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魏南跟上来,颇有些不解。
“老大,咱们要解决司景泽就直接下手得了。”
“在老宅这么干,老爷子怕是……”他顿了顿,又道:“一会儿家法我替您受着吧,你身体好没好……”
“你回‘人间’”司景怀转头看向他,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魏南楞了一下,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回去。”
司景怀蹙眉,神色间就多了些不耐烦。
魏南知道这是他生气发怒的前兆,但一想到司景怀上次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气的样子。
他就做不到转身离开。
但司景怀的话,他从不违抗。
想了想,魏南还是点点头:“好,那老大,您自己小心。”
说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司景怀到祠堂的时候,在祠堂打扫的佣人见状一个个都见怪不怪。
但还是对他略微垂头后转身离开。
司景怀抬眼看了一眼满屋的牌位,神色间的鄙夷藏的很深。
但还是能够从微微流转的目光里泄露出来。
“逆子,还不跪下。”
司景怀回头看司老爷子一眼,唇角微勾。
而后笔直得地跪在眼前的蒲团上。
“来人,拿家法。”
司老爷子已经年近八十,但保养得当,声音可谓中气十足。
有人递上家法。
一根足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的藤条,打在人身上的疼痛可想而知。
司老爷子杵着拐棍一步步走上前,盯着跪在地上的司景怀。
“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让你不要兄弟相残,你倒好,竟然还作到家里来了。”
司景怀微眯了眯眼,唇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个家,兄弟相残的事情干的还少吗?”
“你!”司老爷子仿佛被踩住痛脚,一张老脸憋的通红。
“脱。”他没再说话,勒令司景怀脱下衣服。
司景怀面无表情,动作不紧不慢地褪下身上的西装。
然后是衬衣。
当露出背后可怖的伤口和枪伤时,司老爷子愣怔了一下。
“你,你这枪伤怎么来的?”
司景怀挑了一下眉:“那你应该好好去问问您的好孙儿,司景泽了。”
“是他!?”司老爷子皱了皱眉。
良久都没说话。
司景怀脱下衣服空等了一会儿,见藤条一直没落下来,慵懒低沉的声线便又响起。
“还打吗?”
司老爷子回过神,蹙眉看着司景怀背后的伤。
那伤看上去实在吓人。
尤其是因为他的动作,伤口又渗出了血液。
司老爷子举起藤条,半天都下不去手。
司景怀等的不耐烦。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老爷子若今天没有兴致对我动家法,那我就先走了。”
他一边说一边穿起衣服,全程都没再看司老爷子一眼。
司老爷子最是看不惯他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
“司景怀,你别忘了你到底是谁。”
司景怀闻言,动作一顿,站起身看向老爷子笑了笑:“我自然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