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修女道,“黛非大人,我们联系了在伦敦的教众暗中寻找,还是没找到教皇。”
教皇?!
我惊得无以复加,难道他们教皇不见了?而更惊异的是,他们居然叫黛非大人,看来黛非不仅是圣教联盟的人,而且地位还很高。
此时我才惊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但好奇心又迫使我凑过耳朵细听,并未注意到弥夜将脸凑得极尽,幽幽地看着我笑得狡黠。
黛非扫过面前恭谨垂着头的众人,秀美的脸上全无先前的青涩,“教皇失踪的事一定要保密,如果泄露出去,整个宗教界都会大乱。”
众人连忙应声,先前那修女又道,“黛非大人那边有没有找到线索?”
黛非摇摇头,指尖轻点着身下的桌面,朦胧的月光染出了眉心困扰的蹙痕,“教皇上次离开说是来贝伦尔家,过后便没了踪影,我这些天在那里探查,也没找到教皇。你们继续联系人寻找,不仅伦敦,附近城市也找找看。”
原来黛非跟我一样是潜入贝伦尔家的,目的便是寻找教皇,看来这些都是黛非的心腹,应都是来自梵蒂冈本部,各地宗教徒都需听从于他们。
只不过,既要不泄露教皇失踪之事,又要暗中寻找教皇,难度可想而知。
教堂的圆顶格外高,离地不下十米,河上吹来的冷风让人不住打颤。
我不由搓了搓了双臂,冷不防宽阔的胸膛压了过来,半覆在了我身上。
我倏地回头,“你干什么?”
他左手仍攥着钢索,右手益发箍紧了我的腰,整个上半身都压在我身上,面具下的薄唇无辜地撇了撇,“我看你冷,就好心帮你挡风喽。”
我越发将身子后倾,竭力推着他的胸膛,“免了,快移开!”
他更加倾过身来,气息暖暖扑上我的脸,“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的好意哦。”
两人的骚动惊动了教堂里的人,立即,一声清喝从中掷出——
“谁?!”
二人相视一惊,不好,被发现了!
旁边的彩绘玻璃窗骤然破裂,晶莹的碎片飞扬中,一根橡树魔杖掷了出来!
宗教都有自己的圣法系统,也属于异能,宗教徒里甚至还有不少异能者存在。
弥夜当即钢索一收,揽着我飞速落地,窗中二十几道人影接连掠出。
我刚要奔逃,弥夜突然攥住我的手,随即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整个世界都搅合扭曲在了一起,天旋地转中什么都看不清楚,浑身如火烧般的灼痛。
“你们去那边,其他人去那边。”
几个修女追至泰晤士河畔不见了两人身影,于是兵分两路沿河搜索而去。
黛非招出橡木杖的扫帚,侧坐在了杖杆上,倏地连杖带人飞天而去。
还不等我适应过来,转瞬间脚又重新踩上了地面,未缓解的我顿时一阵摇晃。
逐渐清晰的视野中,却见自己已置身一处小巷的墙边。
“空间移动的时候最好闭上眼,不然会头晕的。”
耳畔传来弥夜带着好笑的声音,我这才恍然回神,原来刚刚就是空间移动!
空间移动确实厉害,千米之遥竟能转瞬而过,简直是逃跑的万能法宝。
只是这其中的滋味也确实不好受,不知道他是怎么适应过来的。
与弥夜藏在墙影中,我望着夜空中不时掠过搜寻的飞影,心中不住震惊。
不料黛非竟是凯尔特魔法师,那根女巫特有的魔杖足以证明一切!
凯尔特是欧洲最古老的民族之一,西方魔法的发源者,亚瑟王便出自这个民族。而凯尔特的女子在当代地位也很高,大多是宗教长老级人物。
身旁的弥夜背倚着墙壁,双手惬意地枕在脑后,“其实当逃命鸳鸯也不错。”
不予理会,我紧靠着墙壁,时刻留心着周围动静。
他们既然如此保密,必不会放过知晓秘密的外人,而我还有重要任务,也不能暴露身份。
伦敦的深夜被暗动悄然潜入,无人注意到这方的动静,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直至风力感应到所有人都已散去,两人才从小巷中出来。
我正要打道回府,却被弥夜拉住了手臂,“难得出来一趟,去放松一下。”
他抓住我的手臂,随即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竟站在了高耸入云的大本钟塔顶。
陡峭的塔顶令我身形不稳险些跌落,好在被他及时扶住,还顺便嘲笑了一把。
他就着塔顶边沿坐下,右腿支起,左腿自然垂下,拽了拽我的裙角,我无奈地坐在了他的身畔。